人,慢慢地也就散了。
魏陵也叫魏紫吾先回侯府,魏紫吾想了想,皇帝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在献俘礼的当场派人袭击她爹,那简直是有辱国威,便同意了。
不过献俘礼后,皇家还要赐宴宸安殿,且魏峣如今身为太子的岳父,定然还要与太子单独见面。
姐弟两人压根无心吃午餐,魏紫吾有将近一年没有见到父亲,木丁就更久了,快两年没见着爹。
而魏峣终于从宫里回侯府,却没有先去后院,而是在前厅先召见了两人。
正是凌夫人与魏陵。
密闭的厅室内,只有三人。凌夫人首先行礼,压抑着声音的激动,道:“属下拜见侯爷。侯爷的身体终于大好了。”
魏峣嗯了一声,道:“不必多礼。你在京中操持也辛苦。”
见凌夫人说完话,魏陵跪下叩首:“魏陵有负侯爷托付,没有保护好姑娘。不过,侯爷,属下已调查清楚,慕容迟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原来已投靠太子。””
魏峣淡淡看看他,声音带着沉重的压迫:“慕容迟的事,我会让人处理。我离京之前,是怎样交代你的。我说过,但凡姑娘的事,一五一十都要禀报于我。她接近太子,你居然隐瞒不报……”
魏陵将前额重重磕到青石地砖上:“魏陵愿接受侯爷处罚!”
凌夫人犹豫道:“侯爷……”她想帮魏陵说两句话,其实魏陵夹在父女两人之间,有时也十分难做。尤其是魏紫吾越来越有主见。
魏陵却不想要人说情,又重复了一遍:“魏陵愿接受侯爷处罚!”
魏峣便道:“下去自领五十军棍。”
魏陵又叩首道:“是,侯爷!”
魏紫吾和木丁等得眼睛都快望穿了,才终于听到远处的喊:“姑娘,公子,侯爷回来了!”
魏紫吾立即牵起木丁的手往外跑。
木丁看着大步走进不云居的父亲,如此的高大威武,符合他所有对父亲的想象,但是又是如此的陌生,令他有些不敢上前。
魏紫吾便摸摸弟弟的脑袋,道:“木丁不是成日总是要找爹爹,爹爹现在回来,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爹?”
“爹爹!”木丁握紧小拳头,这才用力大喊。
魏峣看看魏紫吾,随即将木丁抱起来,捏了捏他的小肉脸,笑道:“木丁长大了好多。”
木丁这才感受到有父亲是一种什么感觉,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环住魏峣的脖子,哇地一声哭出来。
魏峣拍拍木丁的后背,道:“男子汉,不准哭。”
魏紫吾站在一旁,看着父亲对木丁如此亲切宠溺,露出笑意,然而心中却是惴惴不安。
虽然爹爹很宠她,但她小时候也是被教训过的。是她六岁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躲开婢女,到长朗湖凫水,浑身湿漉漉地被她爹从水里拎出来的时候,她被爹爹狠狠打了两下屁股。后来见她哭了,才没有继续训斥她而已。
她不知道她和太子的事,爹爹知道多少?……还有今日可与太子见过面,两个人又说了什么话。她其实害怕爹爹会生气。
魏峣终于慢慢放下木丁,看魏紫吾一眼。他朝凌夫人道:“夫人先带木丁出去玩耍。”
第77章
凌夫人立即答是。
魏紫吾的心揪紧, 知道爹爹这是要与自己清算。
见朱参将竟从外带上了房门, 魏紫吾更紧张了。但是,她见父亲调转目光, 定定看向自己。依然主动上前,略带担忧问:“爹……傅予州已将你的毒完全化解了吗?”
她就怕爹爹是在献俘礼上强撑。
“嗯, 这个月回京的路上,都没有毒发过。”魏峣轻扯了扯嘴角,道:“说起来, 傅予州能北上, 爹还要感谢婼婼。”
魏紫吾脑子里嗡了一下, 爹爹说是感谢,但那眼神凌厉的程度,哪里是在感谢了。看来她做的事,魏峣应该是全都已知道。
她勉强笑着道:“爹爹与我哪里用说这种客气话。”
魏峣看着魏紫吾挤出的笑容, 眼底一丝笑意也没有:“既如此, 那我们就说点不客气的。”
魏紫吾闻言略微屏息, 道:“爹爹,你说。”
魏峣道:“你去年离开辽西回京的时候,我反复告诉你,遇到事情不要急, 要先来信与我商量。你去与太子做交易,这样的事, 为何不先告诉我?”
跟太子纠缠在一起, 不止意味着魏紫吾个人被太子控制, 还意味着必将牵连入夺嫡的凶险中。解除魏紫吾与顾见绪的婚约,早就在魏峣的计划之中,眼见也实现了,她却将自己送到了太子手里。
魏紫吾踌躇着不知怎样回答。她想的其实很简单,她去年在辽西的时候,就曾经在寺里祈求,如果她爹的身体可以痊愈,她付出什么都可以。傅予州那时居然回京,她怎能放过那样的机会。
魏峣缓缓问:“我将你养这样大,就是为了让你轻易地出卖自己,作践自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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