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好奇,主动的坐下了。我想说点什么的冲动被她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只好从桌面上那堆杂乱的文件上找出需求她填写的。两个月不见的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院的原因,张宁比之前多了点人情味。这种东西无色无味却能从细微的面部表情以及眼睛中蕴含的光中看出来。
张宁一路默然的写,到了最后一个空格才停下笔来。那是填写外宿内宿的表格,往上看,是清一色的内宿生。
我探头去看,怎么了?
老师,我想内宿。她用笔指了下那空格。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她左手上。从她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经历伤痛的痕迹。
你伤还没好,这样会不会不方便?而且为什么突然想住宿了?
张宁也低头看一眼左手。那我就等它好了再内宿吧。她任性的说完,还是在那空格上填了个“内”字。
事到如今我只好表示同意,让她记下了我的账号,把学费直接转进去。
记得把□□留下然后签上名。对了,你要多交一百了,那是住宿费。我说,其实这只是个大概的数。
张宁应了声嗯,拿着写有我账户的纸张离开。我则看着她填写的信息出神。99年5月出生的她,一个未成年的女生。
她刚走不久,坐在我隔壁的陆老师也探头过来,小声问:她就是张宁吧?手怎么成那样了?
不小心摔的。我下意识的说,好在陆老师关注的点不在这里。她长叹一声,颇为遗憾道:还以为她会去理科班呢。对了,你看过她的理综成绩没?
我摇头。
她理科厉害着呢,都在80分以上。陆老师继续遗憾的摇摇头,可惜了。
我一怔,说不出话来。文科和理科的不同大概就是,理科的题目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借用我高中时期一位物理老师说的话就是:会就会,不会就不会。
只要掌握了解题方式,在期末试水平考下,解题不是问题
陆老师见我无心应答,又转回头去看她的学生。我望门外看去,炽热的夏日阳光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我脑中倏地出现了一个女孩,夏日光芒让她背后很快浸出汗来,她抬起完好的右手遮住太阳,看一下天,又低下头沉默的走着。背影倔强的让人心疼,而她的周围只是一边虚无。
算了,希望她不要后悔就好。
☆、书
真正当上班主任后我才发现,什么才叫琐碎的事。各种名目的表格和报告简直让人心力交瘁,何况夜里依旧失眠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好在班上的学生麻木而安静,没有人闹事,迟到早退也都少见,这才让我松了口气。
注册那天晚上,我趁着书本未发的时间前,简单的给学生们换了下座位。我不想否认我的私心——张宁被我安排在了中间第三桌的位置。她不该再被负面情绪所控制,纵然她在再多的其他领域有才华,在学校里,就应该要学会顺应学校。
考虑到她手的不方便,张宁的新任同桌热心的帮她领好了书。而当事人连句谢谢都没说,埋头看起了书来,当然不会是教科书。她的左手放在桌面上,不时挪动一点来压住书页,看来她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我看了她一会,她始终认真的盯着书本看。
或许对张宁来说,生闷气时什么都打扰不了她。这一点倒和我有点相像。但同时,我竟忘了上一次生闷气是什么时候。生气和生闷气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伤害彼此,后者伤害自我。
难怪有人说,眼泪可以调节情绪。
我把所有的书名投影到白板上,林林总总有十几本。这些还透着书墨气息的教科书,再过不久就会变得“俗气”。
开学第二周的升旗仪式上,我站在跑道边,听着文科班的班主任们讨论一件事:实习老师的到来。
忘了说,原先教90、91的化学老师怀孕了,九月正是她的临产期,自然不适合再任期。我见过她几次,比起怀孕前发福了不少,挺着大肚子缓慢前行。望着她的背景我心生感慨,却又不知为何而感慨。
而剩下的物理和生物两个老师,一个去当了理科班的班主任,一个则借口教的班级太多了,忙不过来。为此学校也颇为无奈,但考虑到学业水平考的难度,也就随便拨了几个实习老师过来。但不知什么原因,原定好的实习老师到现在还没见过人影。
听说这次那个新来的物理老师是师大毕业的呢。一位班主任语调听不出情绪的说。
陆老师不为所动,爆出了猛料。这有什么,她说,我还知道新的化学老师是位混血人呢。
混哪的?东南亚的?有人开玩笑道,在场的老师都笑作一团。我也笑,笑她们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八卦别人。
当然不是。陆老师瞥一眼开玩笑的那人,后者立刻安静下来。听说是中俄混血,金发碧眼的。陆老师说的有板有眼,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结果会让她们大跌眼镜。
我离了这个还在讨论的小群体,往90班的方向走去,尽管开会很无聊,但也不能任由她们把说话声都传到我耳朵里,当然这只是夸张。当我走到队伍的背后时,讨论声小了下来。班上为数不多的男生却是一幅不以为然的模样。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于此同时,见我连提醒都没有的学生又大胆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我懂得了什么叫伪装,什么叫深沉。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人尽皆知,因为你永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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