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林也站了起来:姓孔的,送我们回你们的修养所。
孔祥瑞依然笑容满面,拦住了俩人:赵团长,吴营长,咱们都是中国人,打断胳膊连着筋,山不亲水还亲呢?二位首长消消气,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求?咱们慢慢协商。
结果,还是一番唇枪舌战,双方没有任何妥协。
孔祥瑞临走前撂下一句话:赵团长,我十分钦佩你们的决心和毅力,你们可以为了你们的信仰和固执,一意孤行,但是你们不能拿兄弟们的生命做赌注,绝食那是要死人的。
孔祥瑞的话,戳中了赵亮的软肋:绝食的后果,赵亮不是没有想过。他的眼睛湿润了。许久,吃力地摇摇头:“吴营长,四天了,我们的战友怕是撑……”说着又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
吴林:赵团长,你啥也甭说了,自各身体要紧。要不你躺下歇会。
赵亮摇摇头,苦笑:吴营长,咋?你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吴亮摇头:团长……
赵亮笑笑:来,吴营长,扶我坐好。咱是属老虎的,虎倒威不能倒。坚持就是胜利。
半个小时后,孔祥瑞回来了。他虽然依然满脸笑容,但笑的很勉强:赵团长,你们提出的四项条件,威尔斯少校已经就前三项做出了承诺。至于第四项,条件目前还不具备,当然也就谈不上具体实施了。
赵亮和吴林四目相视。许久没有吭声。
孔祥瑞苦笑:二位首长,现在美国人已经做出了让步。这样的结果,应该满意了吧。赵团长,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欲人。中国还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赵团长,为了绝食的弟兄们,也为了您的身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吧。
赵亮还是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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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德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他本来已经准备大反攻了,但让记者们突然横插一杠子,他只好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过他还在幻想着,寻找战机。可是……
刚才,威尔斯打来的电话,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个中国战俘死了。
尽管战俘营经常有战俘因为各种原因死亡,但那都是在平常日子,随便打发埋葬了就完事大吉。但眼下,记者正在采访,72军官大队又正在闹绝食,这样的敏感时期,自己担责是小事,那帮惟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捅出去,这可是国家大事。他不敢想象,接下来……
杜德不敢怠慢,立即向范弗里特将军发了加急电报。
他在等待。焦急,烦躁,恐慌,还有……
他度日如年。不!应该是以秒计算。
杜德紧紧盯着墙上的挂钟。
电报始终没来。但电话来了。
杜德一把抓起电话:(英语)哈喽!您好。
“no,no。我很不好。”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尊敬的杜德准将,你所做的一切很令我失望。”也许是太紧张了,杜德一时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
电话其实是联军司令李奇微直接打来的。以往,战俘营和外界都是通过电报联系。通过电话这是第一次。几分钟前,范弗里特接到杜德电报后,立即向联军总部作了汇报。战俘营的突发事件,同样令李奇微感到震惊。情况紧急,李奇微只得通过层层接转,总算接通了杜德的电话。
“杜德准将,我是马修邦德李奇微。”李奇微声音很急,“现在战俘营……”
杜德这回听清了:李奇微将军,您听我解释……
“no,no。”李奇微打断了杜德的唠叨,“你不用给我解释,最好你到开城板门店向谈判代表解释好了。”停了片刻,李奇微语气稍缓了些,但不容置疑,“总管先生,不能再等了。现在,我以联军司令的身份,命令你……
杜德站了起来,拿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是。将军。我一定妥善处理。
“总管先生,我再说一遍:人权问题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在我没有接到授权之前,我无意插手战俘去留的讨论,尽管我……但是,有一点,是不可置疑的。战俘自治,中国人内部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属于我们管理的问题,我们必须负责。”
李奇微挂断了电话。
杜德楞了好一阵,长吁口气,朝着话筒大喊:接72。
接到电话,威尔斯不等杜德说完,长叹口气:将军,照您的意思,我们就……
“no,no。少校,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联军总司令李奇微将军的指示。”杜德的声音显得很无奈。
威尔斯摇摇头。按响了桌上的电铃。
亚丁来了。随后又找来了张磊。
威尔斯拍拍张磊的肩膀,笑嘻嘻地:密司脱张,这件事我就全权委托你了。
张磊欲言:“少校……”自从听说军官大队绝食,他就一直牵挂着。但他只能干着急,只能和威尔斯争吵,据理力争。
威尔斯又是一笑:张,你尽管放心,我答应的事情,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至于其他的嘛,我也会尽力而为的。好了,呆会见了赵团长,代我向他表示最诚挚的道歉和敬意。还有,我很担心他的身体健康,最好请赵团长到我们的野战医院疗养一段日子。
眼瞅着亚丁和张磊走了。
威尔斯恼怒地将文件夹摔在桌上。
格瓦也站了起来,苦苦一笑:尊敬的少校,看来是我搅了局啊。
“nono。”威尔斯一只手死死按住文件夹,狞笑:“可恶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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