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
秦昌海抬眼朝安乐一瞪,“我不记得当年法庭的原告席上有他出现过,那时对我的罪证一一道来的人,可是你,安小姐。”
安乐霎时愣了神,原来如此,当年法庭上的原告律师确实不是赵伟,不是龚怀忠,而是赵伟临时叫了个声称是他徒弟的人,他自己则称不擅在媒体前露面而退居其后,安乐忙于准备开庭,并没有多想,但没想到当年的那一切,都是赵伟算计好了,而那时的赵伟就是龚怀忠,一直都是她被利用罢了。
“真的,秦伯伯,真的……您相信我,当年和我一起打官司,一起调查的人,就是他,只不过他换了个名字而已,除了在私下与我见面,就没在别人面前露过脸,但您相信我,真的,他就是……”她此时已语无伦次,恳求着,秦昌海真的是现在唯一能让她掰回局面的人了,事已至此,她怎么舍得放手。
“别叫我秦伯伯!”玻璃小窗后的男人一下握拳砸向了窗子,“咚”一声,窗体不断震动着,门外看守的狱警闻声马上冲了进来,将他死死按在了台子上。
秦昌海被两名狱警架着拖走,他挣扎不得,仍冲玻璃窗另一边的安乐怒目吼着,“我警告你,你别再碰我女儿!!滚回你该去的地方,别再在这座城里鬼混了,你什么也做不了,我女儿是不会和你走的,滚啊!!”
监狱里有堵隐形的高墙,将外头的微风与暖阳全堵死在了墙缝里,偶尔有那么几缕残阳漏了进来,戏虐地在水泥地的苔藓上跳着舞,安乐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出了大铁门,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下一步是该迈向左还是右。
如果连当事人秦昌海都心甘情愿被那个人利用,她还能反抗些什么呢,秦昌海相信那个人,秦予晴也相信那个人,他们都比相信她还要相信那个人,她确实没什么胜算了。
但她仍迈着步子,即使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她走着走着,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一个瞬间,她决定了,有些念头就是突然地冒了出来,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唯一的路子,也不是没有的。
她决定孤注一掷。
安乐回到小区里,没上楼,在车库里将落灰的香槟色玛莎拉蒂开了出来,她一路飞驰着,来到那座耸立着的私人庄园前,正正地停在了大门口,没待管家招呼,大步迈了进去,即使保安赶她,她仍往里冲着。
“嗯?让她进来。”房里的中年人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没一会儿,安乐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长型的紫檀木桌,龚怀忠坐在一端,满脸笑意看向另一端坐着的女人,衣服还是那一套,他派人跟了她好几次,发回来的照片里,都是这身衣服,他清咳了几声,说道,“安小姐,这么喜欢这身小西装?改天我送您几套雅黑暗纹的,您穿起来肯定更有气质。”
安乐不听他扯什么,开门见山道,“龚总,我直说了吧,无论你再怎样派人威胁我,恐吓我,甚至要拿我的命,我都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您别担心,我有的是时间与精力和您耗,您今年五十多了吧?我刚过三十,看看我们谁能耗得过谁。”
“哈哈哈!”
龚怀忠却大笑了起来,他起身端过一旁的茶盏,兀自沏起茶来。
“安小姐,您这可是甩小孩脾气了,玩不过,就耍赖,这可不是大人的风范啊,况且,您这与我耗,能耗出个什么名堂来呢?你去找了秦昌海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哦,你在做什么事情,我都清楚得很,你啊……”
“和晴晴差不多,还是孩子而已,玩不过大人滴。”
龚怀忠说着便将一枚茶盏递到了安乐面前,安乐没有接,他放在了桌面上,自己坐回到了桌对面,独自品起茶来。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好……”
安乐颤抖着双肩,她气极了,面前的人,明明罪魁祸首,但却如此戏虐地嘲讽她,当她真是闹事的孩童吗,就算没有一个人肯真正相信她,她也相信一点,最重要的一点,秦予晴如今在他身边,如此阴险的人,她不敢想象未来的秦予晴会遭遇到什么。
秦昌海不在,她在,秦昌海对不起他女儿,她也同样对不起,但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既然做错了,她就算拼命,也要把失去的挽回。
“只要秦予晴在您身边一天,我安乐就是死,也要在这里多留一日。”
她抬起眸子,目光决绝。
“你?和晴晴?”龚怀忠端着茶盏笑道,“幼稚不幼稚,不可能的,我当年不也以赵伟的身份苦口婆心劝你过?你们都是女人啊,也不是歧视,但在中国,现实就是这样。”
“就算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老秦他岂不是得从牢里气得越狱?他会同意吗?反正我这个做干爹是不同意的,所以啊,安小姐,我老人家还是劝劝你吧,别自欺欺人了,这样耗着,害你自己,也是害晴晴,不如啊……”
“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晴晴我已经给她张罗着相亲了,迟早有她看中的,要不我也给你介绍一个?”
安乐直接起身,“不劳费心了,告辞。”
她转身便快步走出了门,将那人的阵阵笑声甩在了身后,她面色如霜,手心颤抖,她从未如此愤怒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或许她与她就不会错过了七年,秦昌海也不用坐七年牢,若不是因为这个人,她与她,能拥有比现在好一万倍的生活。
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费尽心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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