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顾淞给刘阳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有没有空出来见个面,是否可以聊聊于佳楠的案子。
刘阳今天刚好休息,此时正在市郊的一个农家乐钓鱼。听说顾淞要打听于佳楠的事,立马把地址信息发到了顾淞的手机上,并告诉顾淞随时可以过去找他。
几十分钟后,顾淞和夏时驱车来到一家名为“聚仙庄”的农家乐。还没下车,顾淞便看见刘阳站在马路旁边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把车停到院子里面去。
原来,这个聚仙庄是刘阳的父母开的,刘阳有空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钓钓鱼,顺便帮父母照看下生意,借此来缓解刑警工作的压力和劳累。
三个人在种满花草的庭院里坐了下来,刘阳的母亲为他们泡了三杯好茶。尽管室外气温高达34度,毒辣的太阳把人晒得昏昏欲睡,但是坐在树荫底下一边喝茶,一边吹风,那感觉还是非常舒适惬意的。
6月29日那天,刘阳也参加了樊聪的追悼会。他本想找个机会跟顾淞聊几句,却没有在追悼会上看到顾淞的身影。他跟顾淞毕竟不是一个局里的同事,关系算不上亲密,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寒暄了几句过后,他疑惑地问顾淞,“你最近在忙什么案子呢?神神秘秘的,连兄弟的追悼会都没去参加。”
听到这话,顾淞把刚端起来的玻璃杯放回到木桌上,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他不愿意跟任何人谈论樊聪的死,因为那会勾起他压抑在心中的悲痛和悔恨。
刘阳并不了解其中的隐情,觉得顾淞的反应有些怪异。这时,他看到坐在一旁的夏时边冲他使眼色边轻轻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打听这些,并快速转移话题道:“我们言归正传吧。刘阳,于佳楠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有些进展,不过凶手还没抓到。”刘阳摊了摊双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案子耽搁的时间有点儿久,我还是先跟你们简单总结一下案情吧。”
2016年4月12日,于佳楠从r市师范大学“失踪”,其实是因为缺钱私下联系了器官贩子,作为供体被人集中“圈养”在火车北站的廉价出租房里。
4月29日,于佳楠跟一名年轻的女患者成功配型,很快就在器官贩子的安排下,在r市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进行了肾脏摘除手术。
5月3日,于佳楠的姐姐于静芸发现她弟弟下落不明,怀疑其又陷进了传销组织,第三次到派出所报案。
5月16日,于佳楠从器官贩子手中获得了31500元的报酬,安全离开出租屋。后经过n比对,警方确认于佳楠的死跟器官贩子没有关系。
5月17日,于佳楠曾经跟某人犯罪嫌疑人发生过肢体冲突,颈部遭人用双手扼压,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尸体一丝不挂地被人丢弃在r市东郊的小湖泊里。嫌疑人想利用于佳楠卖过器官这一点转移警方的调查视线,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5月27日早上,市民马先生在湖泊里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警方从尸体的指甲里提取到了少许皮肤组织,怀疑犯罪嫌疑人在作案的时候被于佳楠抓伤,为警方留下了有力证据。
5月29日,警方确认死者身份为“失踪”超过一个半月的于佳楠,开始立案侦查。
由于调查初期,警方将工作重点全都放在了追查跟于佳楠有关系的器官贩子身上,着实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全部排除该团伙成员的作案嫌疑,他们才将调查视线转移到其它方面。
据一个叫陈青的男孩儿讲述,于佳楠之所以出来卖肾,是因为他参与了赌博,欠了别人好几万块钱的赌债。
于佳楠无父无母,还在读大学的他没有经济收入。他不敢开口管姐姐要钱还债,因为他知道姐姐供他念书不容易。他经常把姐姐给他的学费和生活费挥霍一空,气得姐姐一边骂他,一边流眼泪。所以这一次,他不想再给姐姐增添沉重的负担。
陈青也是被器官贩子“圈养”起来的供体,今年才20岁,因为家庭困难出来卖肾,跟于佳楠同住在火车北站的出租屋里。两个人年纪相仿,同样爱玩络游戏,闲暇时会凑在一起聊天。于佳楠参与赌博的事貌似只跟他一个人说过。
警方根据这条线索查遍了r市大大小小的赌场,走访了几百人,再结合陈青提供的信息,终于搞清楚了于佳楠参与赌博并卖肾还钱的前因后果。
4月初,于佳楠曾拿着姐姐给刚他的生活费大概有5000元左,在一个藏匿于居民楼内,地点非常隐蔽的小赌场参与聚众赌博,欠下了将近四万元的赌债。债主扣押了他的身份和学生证,让他一个星期内必须还钱。他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才争取到一个月的还款期限。
为了还钱,同时也为了避免债主跑到学校里找他的麻烦。他左思右想,觉得卖肾是来钱最快、最便捷的一个途径。于是,他在上联系了黑中介,住进了所谓的“集中营”,并在一个月后拿到了三万多元的报酬。
5月16日晚上,于佳楠再次来到那家隐蔽的小赌场,想用手里的三万块钱做本金,再跟他们赌上一把。
赌徒们都有这样一种心理,那就是输了钱以后想把输掉的全部都赢回来,而赢了钱之后,他们还想再继续赢下去,用这种不劳而获的手段为自己积累更多的财富。
卖肾以后,于佳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差了,动不动就会冒虚汗,恐怕以后都干不了什么劳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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