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梦,惊起洛阳鸿,醉一世,使知妄盛生。
蜀山高台三千尺,一绝层云逸九州。
伏观人世炊红白,不知白马过发隙。
话接上书。月神背着姜凌缓步疾行,姜凌沉重的身体压得月神只能弯着腰前行。太阳已经升到正空,阳光虽不算狠毒,但也算是一个考验。一个已死之人,一个凡人之躯,想要走到蜀山谈何容易。
蜀山上,林夕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他这几日一直让薛颖打听姜凌的行程,不过都一无所获。算日子,再晚也应该回来了,林夕站在门槛上靠着门框,没心思晒太阳,也没心思在乎自己的身体。薛颖远远地走过来,见林夕丢魂了一般站在门槛上,打趣地问道:“干嘛呢,晒太阳啊?”
“算日子,小凌也应该回来了吧。”
薛颖放下手中的柳树条,推着林夕进入房间:“算日子应该回来啦,不过小凌还是个孩子,多玩几天很正常啦,别担心。”
林夕坐下来还在思索,薛颖见不惯林夕这般魂不守舍,拿起手中的柳树条猛地摆到林夕面前:“你看,柳树叶都长这么大啦,你就不能出去走走吗?”
林夕起身拿起自己的外衣,急匆匆走出去:“不行,我要去找师父,小凌可能有危险……”
薛颖在后面追喊着林夕,可惜无济于事。薛颖的视野里林夕的身影越来越远,气得她扔下手中的柳条,追了上去。
“师父……师父!”林夕来不及通报就直接走进天静殿,四下寻找姜逸尘。姜逸尘听到林夕的声音从后堂走出来,面露不悦:“夕儿,为师没教过你师徒之道吗!”
林夕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师父!事情紧急,弟子才斗胆冒犯,还请师父见谅。”
“什么事如此慌张?”
“师父,师弟已经离开数日,就算再耽搁也应该回来了,可时至今日还不见小凌踪影,恐怕是他遇到了什么难处。还请师父准许弟子下山,去寻找师弟。”
姜逸尘默默扶起林夕,关怀地说道:“你不必担心,云隐真人已经下山,你只需养好伤就好。”
林夕点点头,无比信任的看着姜逸尘。两人没有说话,林夕转身退去。
林夕刚转身离开,一个人就从后堂走出来,姜逸尘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过去,没有任何感情的问道:“怎么样?”
“守仁传来消息,我也刚去看过,传界树确实不见了。”
“……云隐,你说蜀山会毁在我们手里吗?”
“师兄,我们对得起列祖列宗。”
“好……也好……”
不觉天色近夜,月神背着姜凌并没有走多少路,而且月神已经体力透支。两人找到一个大树底下坐下,月神小心翼翼地放下姜凌的尸体,脱下身上的外纱盖在他的身上。夜很宁静,很安详,没有争斗,没有争吵。
情人,会一起看过多少次月亮?
“从人间看,月亮真的很美啊。”月神疲惫地靠在树上,就这样月亮进入了她的视野。由衷的感叹,由衷的舒心。月神低头抚摸着姜凌的脸,不觉回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没来由的一句:“你还是不穿战甲的时候好看……明日我们就能到蜀山啦,那里有你师父,他可以救你……”
月色渐沉,月神很疲倦却睡不着,她心里很烦,如果两日之内到不了蜀山,三日之期就过了,姜凌就再也救不活,只能变成一具有灵魂的死人。如果到了蜀山,他师父无能为力,岂不是更糟糕……
月神想到这里,连忙摇摇头,暗自责怪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不会这样的。”月神心里比谁都明白,就算到了蜀山真如想象这般,自己也只能面对,面对还没有回来就离开的凌襄,面对一个永远记不起自己的姜凌。
月神靠着树干昏昏沉沉的睡去,迷迷糊糊睡了不长时间就惊醒。月神刚醒来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昨晚明明盖在姜凌身上的轻纱此刻却盖在自己身上。月神大喜,以为姜凌已经醒过来,连忙低头看去。只可惜姜凌还躺在那里,一阵冷水浇在月神心头,心里一阵死灰。
天还没亮,月神还是背起姜凌开始向着蜀山进发。再回头,身后月神休息的大树下慢慢显现出一个人,竟然和姜凌长得一模一样,这人温柔的看着慢慢离开的月神,久久凝视:“小月,好走……”月神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什么异样,一直背着姜凌往前走去。
再说萧珩伤好后便离开蜀山回到昆仑山。江一城身体已经接近迟暮,天劫之日恐怕就在这几年了,江一城一直有心想要把昆仑山交付给萧珩,只可惜萧珩对掌门之位很是抗拒。这几日萧珩一直陪着江一城,不时陪江一城聊会天,不时听江一城诉说昆仑山的前尘往事。
“小珩,以后若是师父不在了,有事要多请教各位长老,几位长老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自会倾尽全力帮助你……”
“好了师父,你的身体还硬朗着呢,少说这些丧气话……”
江一城也打断萧珩的言语:“掌门的信物轩龙剑就是打开后山索兰塔的钥匙,里面可都是昆仑山各位先祖的灵位和昆仑山百年不外传的秘密,以后你一定要守护好。”
萧珩很是为难,又不想在师父面前表现出来,踌躇道:“师父,昆仑山以后自会长存于世,师父也会寿与天齐,现在嘱咐弟子这些也未免太早。”
江一城转身走进屋内,拿出轩龙剑又走出来坐到外面,抚摸着轩龙剑,说道:“我小时候来这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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