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枣花随风而落,飘在他们的发间和肩头,微痒。
萧长宁的心也酸酸痒痒的,喟叹般道:“本宫可算追着你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沈玹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揉了揉,低沉道:“也没有多久,离上次分别也才两三日。”
“才两三日吗?”萧长宁抬起头来,眼中有灵动的光,“你留下的那本无常簿,本宫都来来回回翻看七八遍了,总觉得时辰漫长煎熬,没想到才分别两三日而已么。”
“宫外不太平,厂中事务颇多,来不及日日见你。”说着,沈玹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含着她的唇瓣辗转吸吮,又探出舌头长驱直入顶弄。
静谧无人的角落,唯有细碎动情的呜咽伴随着枣花飘落。
长长的一吻毕,沈玹单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覆在她耳畔哑声道:“我不曾料到,自己竟会如此想你。”明明是有公务在身,但一听到远处她的呼唤,他的心便叫嚣着要奔向她的身边。
“本宫听说你要护送皇上和皇后出宫赏荷,这事怎么回事?”一提起宫外不甚太平,萧长宁便想起了越瑶说的话,忍不住担忧道,“桓儿不像是冲动的人,此番他不顾百官劝阻,坚持要同皇后出游,可是另有计划?”
沈玹只望着她,道:“长宁,北狄在京城闹事已有月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你们要以身做饵,引他们出来?”想通了其中的关卡,萧长宁大惊,压低声音道,“这太危险了!本宫不许你和桓儿冒险!”
“这个决定是皇上亲口同意的。”沈玹摸了摸萧长宁的脸,眼神一如既往地沉着坚定,“你要信我。”
萧长宁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抬头凝视沈玹的眼睛,伸手抚了抚他锋利的眉眼,问道:“你到底同桓儿说了什么?”
沈玹微微讶然。
萧长宁道:“本宫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不可能瞒一辈子,少则两月,多则数月,迟早会公之于众……你冒险行事,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做打算?”
沈玹反而笑了。他穿着一身东厂的服饰,笑起来有些坏,颇有几分邪气的佞臣气势。
他说:“照顾你们母子,让妻儿没有后顾之忧,是我应尽的责任。”
萧长宁便知自己猜对了。沈玹约莫是想兵行险招,在拔除奸细上立下大功,好有底气来面对将来那场更大的风波……可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若萧桓有个三长两短,沈玹别说是立功,甚至会背上惑主的千古骂名。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沈玹却是再次俯身堵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千言万语尽数化成缠绵的热吻嚼碎在唇舌间。
沈玹从她嘴中撤出,又轻轻地啄了啄她的唇,将手覆在她的小腹道:“肚子长大了些不曾?”
萧长宁被他弄得双颊发烫,一时也忘了该说些什么,只红着脸好笑道:“才三个月呢,还不显怀。”
沈玹笑道:“以后就能慢慢陪着你们长大了。”说罢,他在萧长宁发间落下一个轻吻,“好生照顾自己。”
“你要走了吗?”萧长宁拉着他的衣袖。
沈玹微微颔首,眼神的热度已褪去,恢复了冷静。
萧长宁舍不得他,可又不想束缚他,成为他的牵绊。片刻,她垂着头松了手,认真叮嘱道:“本宫用你买的黛蓝画了锦绣山河,想你的时候本宫便画画它,画了好几天。”
她抱了抱沈玹,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像一只索求安抚的猫儿,“等你回来,便赠与你当做回礼。”
沈玹更用力地环住她,沉声道:“好。”
萧长宁站在枣树下,望着沈玹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绵密的疼痛,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
正难受着,沈玹忽的停了脚步,而后转身朝她快步走来。
在萧长宁惊讶的目光中,他去而复返,长臂一伸扣住萧长宁的后脑,赠与她一个绵长热烈的分别吻,这才眸色深邃地望着她,暗哑道:“今日没有无常簿,便亲口说与你听。”
“我的思念与你同在,长宁。”
说完这句,他才转身真正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萧长宁仍在枣树久久伫立,连肩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枣花都未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嘴角有淡淡的微笑,眯着眼摇了摇脑袋,抖去满身的枣花,这才心满意足地从侧门转出。
而后愣住了。
蒋射和两名番子负着弓箭,正倚在门口看她,而冬穗和阿朱则站在三步开外,抿着唇忍笑。
萧长宁微窘,问道:“你们站在这,都听见了?”
蒋射和侍从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萧长宁顿时呼吸一窒,已经没脸问他们都听见了什么。
见她不说话,冬穗还以为她生气了,忙跑过来道:“殿下别生气,我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才跟过来的。”
“别说了。”萧长宁难得在下人面前丢脸,给了宫婢们一个眼神,吩咐道,“今日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不许再提,明白了?”
冬穗忙不迭点头,阿朱眯着月牙眼笑道:“奴婢们早忘了!殿下,回洗碧宫吗?”
萧长宁想了想,道:“去养心殿罢,本宫去见见皇上。”
到了养心殿,萧长宁才发现皇后梁幼容也在。
殿中窗边,萧桓与梁幼容并肩而坐,正低声耳语着什么。大多时候是萧桓在说,而梁幼容一直比较安静,只望着窗外的绿荫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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