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方神经病。
“此事说来太过离奇,麻仓君有纸笔吗?我写出来你就知道了。”
“那就去书房吧。”麻仓叶王站起来,向着江雪伸出手。
江雪正坐这么久确实有点腿发麻,也不客气,搭着麻仓叶王的手站起来就松了手,稍微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腿脚才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我觉得把纸笔拿到院子里写会比较好。”
“咦,这是为何?”麻仓叶王惊奇地回头。
江雪换个话题,小心地问:“你书房……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没有?”
麻仓叶王笑着摇头。
“我不过官职低微的阴阳师,怎会有价值连城之物?”
好吧……那就算起火……也烧不出什么后果了……其他的大不了之后赔吧,正好可以把他的家具给换换。
江雪这么想着,也就不坚持了。
“嗯,那就去书房吧!”
麻仓家的书房的确就是书房。
柜子里陈列着书本,书桌上放着笔墨。
麻仓叶王用镇纸压好了纸张,示意江雪自便。
江雪一边研墨一边回想《九歌》,务求书写时能熟记如流一气呵成。
《九歌》篇幅并不长,相比之下,要回忆欧阳询当日的字帖才更加费力,楷书的那份她不多时就想起来了,最早的那份秦篆就明显记忆淡薄一些,费了江雪好一翻力气才从记忆中把这张字帖挖出来。
墨也磨得差不多,江雪取笔蘸了墨,转头看向麻仓叶王,十分认真地说:“麻仓君,你想要看《九歌》,我写给你,只是……如果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要怪责我啊。”
麻仓叶王摇摇头,温和地笑着说:“雪姬且安心,字帖是我所求,有甚后果自然由我负担。况且,《九歌》书神名,若有人诚心聚神写就,引发天地异象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
江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肝,最后把心一横,反正麻仓叶王说了有什么后果他承担,她还怕什么?
假如万一真的烧了房子就让藤原家赔好了!
放下担忧后,江雪习惯性地闭目,凝神静气,直到自觉心境平和、字字清晰浮现眼前、跃然纸上,她才忽然睁开眼睛,挥毫落墨,一笔一划追着先人笔触,在这个平安京中模仿着她的书道恩师欧阳询的字体,以秦篆书《九歌》。
江雪的全部心神都聚集在手中笔墨上,尽心尽力地描摹记忆中的字帖,麻仓叶王却看见了另一幅景象。
从“东皇太一”篇之后,周遭的灵气不断地被吸引过来,向着书写《九歌》的笔上汇聚,与江雪不自觉中注入笔尖的灵力融为一体。一丝一丝的灵气缠绕着墨汁沁在纸上,这里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具备着清冽的灵气,更奇异地依照《九歌》诗篇的不同自发分出了五行,附着在不同的诗篇上。
慢慢地,江雪周围出现了神灵的虚影。
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少司命……
那些九歌诗篇中的神灵因注灵文字而化形,唱着无法被人听见的歌谣,跳着古老的巫舞,倏忽出现,出乎消失。
五行灵气汇聚,这张字帖上承载的灵气已经到了极限。
麻仓叶王毫不怀疑如果同样的灵气书写的是退魔的符咒,这张符咒足以张开退避百鬼夜行的结界。
但是,此刻书帖之人一无所知,从她的神态动作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她所专注的只有笔下的文字。
神灵的虚像载歌载舞,他们变幻着姿态,手影舞动,令人难以看清。
在间断的停顿中,麻仓叶王捕捉到几个宛如结印的手势。
不,那并非宛如结印,那的确就是阴阳术的印,他们唱着的并非歌声,那些无法听见的是咒文!
他突然间明白了江雪此前心声中的《九歌》字帖自燃是怎么回事——这并不仅仅是歌颂神灵的诗篇,而是真正藏着“咒”的歌诀!
当身怀灵力之人以特定的文字书成《九歌》,引发的异象便是咒的传承。
真正的“咒”藏在幻象之中,不录于纸笔,但是,哪怕是用以承载传承的文字也不能轻易示人,过度聚集的灵气终究会超过纸张的界限,火之灵力将会烧尽这一篇能够引动异象的文字。
这是书写一次就只能看一次的传承。
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九歌最后一篇礼魂终于写完,江雪突然觉得非常疲惫,她还以为是因为写字帖太耗心力,放下毛笔,转身对麻仓叶王说道:“《九歌》我写完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留存下……”
江雪话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一阵哔剥的声响,一股热浪几乎凝成实质,将她往前狠狠一推。
江雪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幸好麻仓叶王及时出手把她揽进怀中。
“怎么——”
江雪心中已经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但是真的转过身看到桌上的字帖无端自然瞬间吞没整张桌子时,她还是惊呆了。
“火……”
“无需惊慌,虽是自燃,也当自灭。”
麻仓叶王见江雪被吓得花容失色,温言安慰。
“雪姬无需害怕,也不用自责,以秦篆书《九歌》合该如此。”
江雪看到火势灼烈,本能地往后退,因而更向着麻仓叶王怀里缩了缩。
虽然她之前还想过写篇《九歌》烧了麻仓家大门,那也不过就是开开玩笑,现在亲眼看到自己用普通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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