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确实有道理,往往留住人的都是情,她坚信终有一日,她能等到王梓贤的释然。
到了医院,林云之让张云在外面等着她,她自己单独进去。
王梓贤并非一个人只身前来的,她的身边跟着一个金若晖。
“大夫,小贤的伤势如何?”金若晖着急问道。
“从检查结果来看,子弹穿过了掌心,伤及了筋骨,这种伤势程度可以说是很深了,就算恢复得很好,以后也会留下后遗症。”外国医生手里捏着笔,一边观察王梓贤的表情,一边小心的说。
“什么后遗症?”金若晖紧张问,他不知道原来王梓贤的伤竟然这么严重。
“还能主刀吗?”王梓贤脱口问出这个问题,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发白,放在腿上的左手紧紧捏着衣服。
大夫先是叹了口气,脸上很为难,瞥了一眼王梓贤,算是暗示,顿了会儿,摇了摇头道:“你的手能够正常生活就已是难得,继续主刀……怕是已不能够了。”
王梓贤的心顿时好像被重重打了一拳,让她呼吸一滞,脸色更加难看,她想过可能以后都不能主刀了,可是真的从大夫口中听到,却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那弹钢琴呢?”从医和钢琴是她最大的兴趣了,如今再做医生已经不可能,她不愿再失去弹钢琴的权利。
可大夫却突然间沉默了,抿了抿嘴唇,勉强道:“这个看你的恢复情况吧,到时候也许不影响你弹钢琴。”
这次换成王梓贤沉默了,她默默的低下了头,暗暗咬紧牙关。说什么也许,也许就代表着不可能,可何必还说的这般委婉,她恨极了这种给人希望最后却狠狠地浇上一盆冷水的人!
王梓贤激动的站起身,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洋大夫所说的,林云之在门外都清楚的听到了。别说王梓贤受到严重打击,就是她听了都心头一颤。本想直接面对王梓贤,可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心虚了,她没曾想王梓贤手上的伤会给她带来这么沉重的疼痛,而这一切皆是源自她,若非她执意要拿表,也就不会刺激到王梓贤,那她也就不会落的这个结果。
林云之躲在拐角不露面,直到王梓贤和金若晖转了个弯。
金若晖知道这个诊断结果对王梓贤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只是他没能明白医生和钢琴对王梓贤的重要性,便道:“没事的,小贤,不能再从医你也可以做其他的,你如此优秀,做什么都不成问题,至于钢琴,大夫都说了,恢复的好的话还是可以继续弹的,故而你便好好静心养伤,要让心情放开,对恢复有好处。”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王梓贤的神情可以用呆滞来形容,整个人六神无主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大夫刚刚说的话,以及对日后没有钢琴不能从医的生活的想象,思及此,心情就无比沉重。
正好路过厕所,金若晖便将取来的药物交到王梓贤手中,让她回车上等他,他先去方便一下。
王梓贤便拎着几盒药膏软绵绵的向外面走去,下阶梯的时候因为没留神,身形忽而一震,脚下一崴,若不是林云之及时冲过来,怕是要栽倒在地。
站稳后本想说谢谢,可一看是林云之,王梓贤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林云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道:“能不能不要躲着我?”
王梓贤用力甩开林云之的束缚,冷言冷语中还夹杂着怒气,道:“林云之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我说回了北平便再不往来,断了联系,这才几日,你便忘了?”
“我从未想记得,因为我不想与你断了联系。”林云之道。
“那是你林云之,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王梓贤一字一句,字字戳心,说的那样坚决,那样绝情。
林云之忽然抓住王梓贤的肩膀,用手扶在她的脸颊,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道:“你望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当真这样决定,当真这般狠心,当真要断了一切关系?”
她不信!
她感觉到王梓贤颤抖了,眼睛里盈满了隐忍的泪水,可她咬着牙,强行忍着,不让它流出来。快要绷不住,快要撑不住这份倔强,王梓贤一把推开林云之,狠狠地掴了林云之一个耳光,伴随着啪的一声,眼泪也滚落下来,打她的那一秒,她的心何尝不在作痛,可只有慢慢习惯,才能学会遗忘。
林云之蒙了,她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响亮的一巴掌,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的望着绝心的王梓贤。
“你听着。”王梓贤倔强的擦掉脸上的泪痕,毫不躲闪的直视林云之的眼睛,“我王梓贤与你林云之从此恩断义绝,再不往来,我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还我清净正常的生活!这下行了吗?”
最后一问撕心裂肺,刚风干的泪痕又重新被眼泪打湿,这一次转身冷酷而决绝,一边哭一边跑向车子,慌不择路躲进了车子,任由泪水冲刷所有好的坏的甜的苦的记忆。就这样说出了最绝情最残忍的话,她们之间应该彻底完了,真的完了。
林云之木讷的杵在原地,眼见着王梓贤冲上车,也没有作出挽留。脸上的疼不算疼,心里的痛才是真的痛。她不曾想王梓贤会说出这般决裂的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说明这个人已经彻底倦了烦了伤了,彻底不想再和她有半点关系?
张云冲过来,一见林云之脸上有发红的五根手指印,不明所以的他急忙问:“少爷,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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