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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公子与书僮,平常靠着玩躲猫猫的游戏,培养出很好的默契。
再者,倪宏先前已经来过,勘查过地形,心中也拟好退路。
所以,警讯一出现,两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隐藏起来。
男童迅捷钻入床底,回头看,衣橱门正缓缓合上。
随即,倪宏杵在衣橱前的那双脚,倏然往上飞升不见。
男童毫不惊慌,只是有点扼腕。没想到倪宏居然那麽精明,故意不钻入床下,与他挤在一起相依偎,平白失去偷抓鸡的机会。他虽然看不见,却知倪宏藏在横梁上。
这时候,从院子里传出的谈话声,也逼近屋前。
须臾,木门被推开--
男童躲在床底下,视野囊括室内大半部,看得很清楚。
两名带刀的黑衣大汉,双双满脸胡子,一前一後走进屋内。前面那个长相猥琐,身材中等,肩上扛着一个麻布袋;後面那个魁梧壮硕,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很凶恶。
男童识得,他是个领班,外号「刀疤老周」周杰抡,常去曹践的书房咬耳朵。
待走到桌旁,那名大汉将麻布袋放落地,小心翼翼地放平。
男童不禁想着:「瞧他那麽谨慎,袋子那麽紮实,里面八成装着人。」见他将刀往桌上一搁,蹲下去解封口。「头儿!说真格的,这妞儿颇有几分姿色,你当真不……」
「老柯!你又不是新来的,省省吧!」周杰抡一屁股坐下,抬起右脚搁在板凳上。
「就是因为知道,咱们捧的这口碗烫手。明明堆着大鱼大肉,偏不许咱们乱动。嘿!我老柯充其量只是个跑腿的货色,也就算了。但头儿你可不同啊,尽心尽力,哪件差事没办得漂漂亮亮。偶而性致来了,想解解馋,也是应该的嘛!」话说完,老柯刚好拉掉袋子,地上躺着一个女子,动也不动。她穿着白色的衬衣、衬裤,拥有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头顶朝向男童这边,只见一张白皙娟细的侧卧脸庞,无法看清长相。
「你讲完啦?」周杰抡原姿未变,左手挖着鼻孔、右手搔着鼠蹊,淡漠说道:「你舌头大,不怕闪到风。老子眼睛可没瞎,还想留着脖子支使嘴吧,多喝些酒得了。」
「哎呀!」老柯忙着倒茶巴结,「头儿!我跟了你好些年了,你有肉吃,我至少有汤喝。我能不为你着想吗?你瞧瞧,这妞儿细皮嫩肉香喷喷的,你半点不动心?」
周杰抡溜了一眼,嘴角飞快闪过一丝冷笑。「行啦!快把人弄醒,老子困啦!」
他端起茶杯喝茶,男童心想:「这个刀疤老周,长得粗手粗脚,心思倒挺细,怪不得深受爹器重。他肯定一眼看穿,那个姓柯的没安好心,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窃笑着,见那老柯本是满脸谄媚,转身就变成一脸嫌恶,默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出塞子。他弯身要将瓶口凑向那女子,突闻周杰抡的声音说:「慢着!」
老柯怔了下,扭头笑嘻嘻问道:「头儿终於想通啦,改变主意想……」
「想死啊你?」周杰抡眼露凶光。「你是吃错药,还是魂儿让这娘们勾走了?」
闻言,老柯脸色遽变,急着喊道:「我哪敢啊!头儿这话,岂不要折煞属下?」
「啍!那你倒说说看,你跟着我出去办事,今天也不是头一回,规则呢?」
老柯听了,眼光一闪,猝然脸现惊恐朝地上的女子望一眼,慌不迭地边掌嘴边喊道:「小的该死!小的知错!」男童看到满头雾水,实在想不出,老柯到底错在何处。
「行啦!」周杰抡冷冷说道:「念你总是为我着想的情份上,又是初犯,我不追究。不过,你可得记牢了。今天这种任务,十分要紧,上头最为重视,不容任何缺损、任何瑕疵。你要把人带回来之前,切莫管长相,按照守则,以免路上发生闪失。」
「是!」老柯打恭作揖:「属下谨记,绝不再犯,多谢头儿担待!」
「嗯!快执行吧!」话落,周杰抡起身,朝衣橱走去。
老柯则捡起地上的绳子,将那女子反手绑住,再把小瓶子凑至她鼻孔前。
男童恍然大悟,偏偏猜不透,周杰抡怎会用缺损和瑕疵,来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片刻,那女子悠悠醒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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