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看着地面,“您若不信的话,可以问一问清河姐姐。”
清河自知失职,对上红姑审视的目光后不自觉地移开了眼,点了点头:“阿瑶说的不假,我的确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托她替我照看会儿香坊。只是我能担保,我走之时舞衣还是完好的,我的确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那也就是说,舞衣是在阿瑶看守的时候被毁的?”红姑反问道。
清河知道自己这么做无疑是将矛头指向了阿瑶,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应当是的。”
阿瑶并没有恼怒,而是说道:“既然清河姐姐言辞凿凿,那或许的确是在我看守的时候出的岔子。只是在这期间,进入过香坊的只有一人。”
红姑似乎早就料到,勾了勾唇:“谁?”
“双茶。”阿瑶指着聂茶,“清河姐姐走后,双茶便来了,她说想好好看一看这舞衣,让我放她进去。我不疑有他,便听了她的话悄悄地放她进去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包藏祸心。”
“你!”饶是聂茶脾气好,也被她这反咬一口的模样给惊到了,“你诬赖我,我为何要去毁掉这舞衣?”
阿瑶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何要毁掉舞衣,红姑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也是,你来这里别院不过数月,焉知你不是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若不是你,还会是谁?”
聂茶万万没想到阿瑶非但做了这事,竟然还栽赃到自己身上,她难以置信地指着阿瑶:“你怎么能这样反咬一口?”
阿瑶道:“难道我说的有假?为何这么多人唯独你不在别院里,为何这么多人我单单要指证你?你自己……”
“够了。”红姑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问聂茶,“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我没有做那样的事情,阿瑶她是诬陷我。”聂茶定了定心神,“她自己毁了舞衣,而后将罪名推到了我身上。我有错,但却不是因为旁的,而是错在没有及时将发现的事情告知您。”
红姑:“你这话什么意思?”
“自昨日,我便发现阿瑶对那件舞衣别有想法,还曾在她枕边发现一把剪刀。昨夜她还曾外出,只是被我拦下了。”聂茶顿了顿,接着说,“她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把罪名嫁祸给我。”
阿瑶质问她:“你才是反咬一口,若你早就发现了我别有用心,为何不告诉红姑?反而现在事情败露了才来说?”
聂茶摇了摇头:“你明明知道我是想救你,不领情倒也罢了,何苦非要倒打一耙呢?”
两人争辩来争辩去,却都没争出个所以然,素雪出去了一遭又回来,手里拿了把剪刀:“姑姑,这是在阿瑶枕下发现的剪刀。”
聂茶变了脸色,她并不傻,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猜出了阿瑶会说什么。
“红姑,这是双茶诬陷我的。”阿瑶很是委屈地哭诉,“若我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又怎么还会把凶器留在身边?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双茶,自你来这伏犀别院之后我便待你不薄,你何故要如此对我!”
聂茶生来便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再加上皇帝宠信,便是公主见了她也会礼让三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她心中委屈得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白,只能看向红姑,无力地说:“这件事情的确不是我做的,还请姑姑明鉴。”
红姑没理会聂茶,而是向着众人问道:“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院中的侍女虽然平素里对聂茶不错,可到底阿瑶才是跟她们相处了几年的人,到底亲疏有别,言辞间都是偏着阿瑶说话。到后来,竟是默认聂茶从一开始就是刻意潜入伏犀别院,为的就是破坏掉春风坊这次为群芳宴所做的准备。
聂茶努力站直了身子,脊背挺得笔直:“数月前我不过初到苏州,连群芳宴是什么都不知晓,如何能够未卜先知?诸位就算是要帮着自己人说话,也该有个度。”
有人反驳道:“你说自己初到苏州,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作数?”
聂茶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她现下已经明白,既然别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肯信她,那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以前总是怀着一种善意去对待别人,京城中皆说朝夕郡主性情极好,可那不过是碍于她的身份,乐得成全她的名声罢了。等她没了郡主的身份,别人未必会受她的好意,还会将她的好心扔到地上去践踏。
原本最该生气的红姑却出奇的漠然,她看着院中这场闹剧,终于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够了。”
院中立即安静了下来。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衣裳是被剪刀划花的。”红姑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方才义愤填膺指责聂茶的人都安静下来,茫然地看向红姑。
“这衣裳的料子很罕见,其上有不少细碎的光片,阳光之下看着波光粼粼的。”红姑将那衣裳捡起,抬手抚了抚,“若只是轻触,并不会沾染光片,浣洗之时也得千般小心才行。可若用东西划破,必定是要吸附上光片的,只是在屋内看不清楚罢了。”
她拿过素雪手中的剪刀,对着阳光看了看:“可这剪刀上却并没有碎片。”
红姑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了阿瑶:“你要不要将发上的簪子取下来让我看看?”
聂茶与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阿瑶,只见她头发上某处似有什么东西一般,在阳光之下显得格外显眼。
“还是说,双茶是用你的簪子划破了舞衣,然后又给你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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