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为何?”俄木布汗突然脸色大变,说:“你干了什么?”
“归化城的消息藏不住的!就算清虏的兵马能到也是后日,朵颜草原只
有五千兵马,阿鲁喀尔喀和察哈尔人近在咫尺!你犯下了滔天大错,眼下还
有弥补的机会!”翟哲故意拖慢语调,危言耸听,拖延时间。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种情形还能弥补?”俄木布汗说出这些话,其中
的意思不知是后悔还是认命。以他的性格做出这般事,绝对超出想象。
“能,杀了岳托,这些罪责我都帮你承担!”翟哲往后退了一步。季弘
将萧之言拖到后面与鲍广并列而躺,又回到翟哲身边。
岳托嗤笑一声,他这辈子也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就算不杀岳托你也不能杀我,大汗也该想想我汉部人马在现在在何地?”
“何地?”俄木布汗担心的事情来了。
“归化城外!”
“危言耸听!”
说话的功夫,“轰轰轰”,只听见南方传来冲天连珠巨响,大地震颤,
整个宴会厅都好似要飞上天去,比火药皮囊胜过十倍不止。屋内众人大惊失
色,士卒用惊恐的眼神相互窥视。
翟哲轻舒了一口气,说:“城门开了!”隐藏在商号中的士卒到现在才
炸开城门,不过总算还来得及。
“你真是早有图谋!”俄木布汗既怒又惧。
“汉部骑兵将入城,清虏远水救不了近火,汉部舍不下与土默特人的七
年情分,是战是和请大汗早作决定!”
俄木布汗的左侧,隐藏在阴影中的岳托脸色一变再变,朝左挪开一步,
为藏在身后的甲士让出一条缝隙,嘴中小说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在翟哲和俄
木布汗说话愣神的功夫,那甲士迈开大步往前迈出,瞬间窜到翟哲面前,厚
刀迎头劈下,翟哲措手不及,眼看躲闪不开,闭目等死,突然感觉左侧肩膀
一股大力涌来,身形往往右一个踉跄倒在地面,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耳中传
来一声。惨叫,随后“砰”的一声撞墙身。
他扭头看,季弘左手死死捂住右肩,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右臂齐肩而断。原来季弘将他撞开后,自己力道用老,躲避不开甲士的厚刀被砍中肩膀,
强忍疼痛还是猛踹了那甲士一脚,将他踹撞上墙。
“季弘!”翟哲的喊叫撕心裂肺,状若疯虎,“杀了岳托!杀了岳托!“
汉部士卒三三两两躺在地面,还有何人能杀岳托?甲士反过身来,摇摇
有些眩晕的脑袋,再走向翟哲。
“住手!”俄木布喝止,甲士充耳不闻。
翟哲在地面一个翻滚避开甲士的砍刀,来不及多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
眼前的追杀吸引,厅内突然又响起一声惨叫。
这叫声怎么离自己这么近?俄木布汗扭过头,见岳托身躯摇摇欲坠,一
支长箭穿透脖颈,箭头从右进左出,箭杆将创口堵得严严实实,只带出来一
点血迹。
“旗主!”俄木布汗喊叫,目光四巡,见人群后方,几个士卒的掩护下
,车风才将长弓放下。
“旗主!”岳托身边的三个甲士将他扶住,袭杀翟哲的甲士甲士也放弃
翟哲返回,扑倒在岳托身边悲鸣。
“车风,你,你……”俄木布汗说不出话来,他万想不到与翟哲反目成
仇,跟随他四年,今夜杀了好几个汉部士卒的车风竟然是翟哲的人,自己被
彻头彻尾的耍了。
“将车风给我绑起来!”
四周土默特人蜂拥而上,车分的亲信让开道路,任由他被绑缚带到俄木
布汗眼前。
岳托“啊”的几声说不出话来,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咳嗽,鲜血从口腔
、鼻孔和箭杆的刨口涌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车风,你好大胆子!”俄木布汗拔刀冲向车风,他最痛恨自己信任的
岳托双手颤抖抚摸脖子上肌肤,触碰处箭杆坚硬冰冷,“就要死了吗?“
鲜血一点一滴沾染上白皙的手指,耳边的喊叫声越来越大,好像也越来
越远,一股倦意涌上心头,他突然有些厌烦,很想说:“不要再喊了,不要
再来打扰我!”就这样握着箭杆闭上双目。从今往后大清的王图霸业,漠南
的风云变幻与他无关。
俄木布汗就是墙头的那颗草,岳托和翟哲谁先死,他就会倒向另一边。
这样的人,只有将他逼的绝路才会选择,其实对土默特来说,不选择才是最
佳的选择,但蒙古和清都不能容忍他继续如此下去。当他选择了辽东时,命
运却和他开了个玩笑。
“车风,你骗了我四年!”俄木布咬牙切齿,镶嵌宝石的弯刀在车风眼
前飘荡,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发泄口。
车风露出无奈的神情,说:“大汗,若不是你要杀翟千户,我不会动手.“
“你们都在骗我!”俄木布汗一个时辰前疯狂的情绪又回来了。他杀了
漠北车臣汗,杀了漠北的使团,杀了察哈尔的使团,如今岳托也死了,土默
特在草原将如何生存。
“你是土默特人!怎么会被翟哲收买!”俄木布汗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父亲是汉人!”车风扬起脸。他的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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