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关心我了,不错不错,有进步。”
“那是那是,关心领导安全是员工的职责。”苍寒也玩笑地回了一句,两人说说笑笑地上楼。
到家,开门,苍寒也不等成凌,自己先换鞋进了门,顾不上开灯就开始满屋子找宝宝,“宝宝,我回来啦。”
成凌跟着进去,站在玄关处叹了口气,苍寒的病情果然严重了。
上次成凌来的时候,家里还没这么多小孩的东西,现在,关于孩子的东西已经占据了整个家,电视柜、茶几、沙发、地毯……到处都是孩子的玩具和童话书,茶几上一大一小两个马克杯,相同的款式,小的那个里头还有个小黄人吸管。
苍寒的幻想症原来只是偶发性的,成凌不知道怎么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宝宝,宝宝你在哪里?宝宝别躲着妈妈了,妈妈今天加班回来晚了,给宝宝道歉好不好?宝宝听话,快出来吧。”
成凌看着苍寒满屋子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宝宝”,神色越来越焦急,成凌的心里也不安起来,她很怕看到苍寒发病的模样,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疯了的苍寒。有时候成凌想,为什么不让自己和苍寒一起疯,可有时候她又想,自己是苍寒唯一的依靠,绝不能倒下,自己要守着苍寒好起来,守着这个家。
“学姐,学姐!”苍寒把不大的房子快翻了个底朝天,慌慌张张地朝成凌跑过来,喘着气,急得快哭出来,“学姐!宝宝不见了!宝宝不见了!快,我们快出去找!求你了!”
她着急忙慌地拉着成凌的胳膊就要出门,却被成凌拽了回来,一把抱在怀里,“苍寒,你冷静点。”
“宝宝都不见了我还怎么冷静?我还怎么冷静!”苍寒见成凌不肯帮自己,于是奋力挣扎起来,想挣脱她的怀抱,可成凌就是死死抱着她,不给她一点挣脱的机会。
“成凌你放手!我要去找宝宝!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苍寒见挣脱不得,干脆一口咬在成凌的肩膀上。
大冬天的,成凌就算不怎么畏寒也穿了羊毛衫和呢子外套,苍寒一口咬下去并不怎么疼,但她还在拼命挣扎,她发起疯来力气大得很,成凌快要控制不住她,一边任她撕咬,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安慰:“苍寒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下来,把宝宝的特征告诉我,我带你去派出所报警好不好?我在派出所有朋友,他们警察找人肯定比我们两个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快多了,你说对不对?”
她说完,苍寒果然渐渐安静下来,咬着成凌肩膀的牙松开了,也不再挣扎,“对,派出所……警察……成凌……阿凌,快,咱们去派出所,咱们去找警察……一定要把宝宝找回来……一定要把宝宝找回来……”
她神经兮兮地念叨,成凌怕再刺激了她,慢慢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趁着她不注意,放了一片镇定剂进去,“苍寒,你先喝点水,我打电话给我派出所的朋友问问。”
苍寒从头到脚都是木的,压根听不清成凌说的是什么,木木地端起成凌递过来的杯子,机械性地重复喝水的动作,直到杯子空了还在一口一口地喝,成凌假装走到阳台打电话,余光一直注意着苍寒的动静,直到苍寒身子一软歪在了沙发上,她才松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兜里。
成凌把苍寒架回卧室,脱了她的外套,给她盖上被子,在她床边耷拉着眼睛坐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了通讯录,里头有一个联系人,郑医生。
这是苍寒的主治医生,一直建议苍寒住院治疗,成凌的手停在拨号上方,手指微微地颤抖,她忘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忘了现在联系医生是否合适,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个拨号键,仿佛拨下这个号码就是对她人生的宣判。
宣判苍寒有病,宣判她的家碎了,再也粘不回来。
成凌的拇指颤抖着接近屏幕,就快碰到了,就快碰到了……
“大妈妈。”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想起一个清脆的,还带着奶气的声音。
成凌的血液凝固了,她喘不过气来,颤抖着想,或许这只是个错觉,直到……
“大妈妈。”那个清脆的小奶音再次响起。
成凌从头冻到脚,她的身体几乎不是自己的,僵硬地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几乎心跳骤停。
“不……不可能……”
“不可能……”
“我一定是疯了……不行……我不能疯……我还要照顾小寒呢……我不能疯……”
成凌神经质地摇头,蜷到床上,仓皇后退,躲进角落里,浑身上下抖成了筛子。她觉得自己疯了,因为她也开始出现幻觉。
成凌看到了那个曾经像花儿一样的小女孩,她的女儿。
她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无一例外的噩梦,无一例外地惊醒,现在,这个女儿就站在她眼前,借着屋外一点微弱的光,曾经花儿一样的女儿站在自己眼前,半个脑袋都被砸裂,染透了红红白白的东西,一只小手软软地耷拉在身侧,五根手指形状怪异地扭曲着,粉色的小裙子和白色的袜子上浸透了深红色的脏污。
她带着一身的血,支离破碎站在成凌面前,对着成凌笑,清脆的小奶音甜甜地叫她“大妈妈”,就和从前一模一样,就和成凌见她的最后一面,一模一样。
成凌觉得自己疯了。她咬着下唇,看着她支离破碎的小女儿,直视着她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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