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慕容鋆之间下了一个赌。”
“赌什么?”
白豫垂眼浅笑,久久不语,分明吊我胃口。我瞪着那蟾蜍:小毒物,快告诉我!
蟾蜍看我一眼,慢吞吞转过身去,被白烟用袖遮住。
“它还小,你别吓它。”
“你哪里找来这东西?这不是魔……”死了,我当初是从墨龙郇见到她,那里属于魔界。她有这些并不奇怪,只是她将这魔物带到青冥阁——“不妥。”
“并无不妥,你既然回来,我今日便离开青冥阁。”
“你去哪?”
“墨龙郇。”
“你要回魔界?”
白烟要是回去魔界,我倒不好跟乐正洺妄交代,这时动手……不行不行,我尚不知她道行深浅,还是先等慕容鋆的结果不迟。
“怎么,不舍得?”
“呵呵。”
“如果舍不得……”白烟倏地把脸凑近,“不如跟我一起回去。”
“不了。我还有人要寻。”
“你寻不到。”
“你怎知道?”我轻笑一声,她都不知我寻谁。
“我就是知道。”白烟说着越凑越近,赤瞳灼灼,“我还知她不在南海。”
我后退一步,展扇隔开一段距离同视线,“你这是做什么?”
“你头上有东西。”她抬手绕过扇子,慢慢伸到我头上。取下来的,不过是根极细小的羽毛。
“鎏翠终于聪明一回。”白烟笑着在手中揉碎,“可是来不及了。”
黑雾不知何时已渐渐消散,我忽然反应过来,浑身血液倒流,直直冲上前接住掉落的那个身影。
不——
……
……
慕容鋆躺在怀里,双目紧闭,我唤她的名字,拍着她的脸,手有些颤抖,“醒醒,我回来喝你喜酒!慕容鋆!你醒醒!你快醒醒!”
慕容鋆胸口忽然动了——食梦蟾蜍从衣里钻出来,打了个饱嗝。
不可以死!
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我毫不犹豫划开食梦蟾蜍的肚皮。只可惜,我还是慢了,它肚里早已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青冥阁没有了,绝代风华的慕容女子,再没有了。
“白烟!你与她赌了什么!”我从未如此绝望的叫着这个名字,几乎是吼。
“昆仑,别演了。”
白烟抢过我手中的蟾蜍,狠狠丢到一旁,“你根本不爱她!”
昆仑?还是乐正洺妄?这一刻,我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谁。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心中隐隐的失落。
所有关于白豫的记忆在脑中一一闪过:头疼时递来茶水和药的她;我受伤时为我疗伤临危所托的她;天劫过后趴在床尾不离不弃的她……这些感动之余,所有莫名上扬的唇角,都是在笑我蠢吧。
“所谓心魔,原来是你。”我放下怀中人,缓缓起身,“慕容鋆输了,你也不说?”
“……不说。”
“不赢也不说,原来你的游戏是这么玩的。”
我欲转身面对白烟,不料她掏出一物抵在我背。她道:“本该是你们之间的游戏!是你太迟钝,才使我钻了空。”
“不是迟钝……是乐正洺妄从不愿怀疑你。”
我如梦初醒,回身反手就是一爪,直逼白烟脖颈血脉。白烟躲闪比我出手快,似乎料到我不老实,扬手一晃,四周顿时洋洋洒洒一片金色粉末。
又是麒麟粉,我即刻屏住呼吸。
初遇白烟时,她也是一把白烟护住自己,朦胧中带着毒性,毒性中满是柔美。我可怜美人落魄,知她无名,起名白烟,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师父,跟我回墨龙郇。”
“不要叫我师父。”我并指,用力在地上划出一条分界线,“你若再上前,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白烟上前半步,试探道:“你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
“可你杀了慕容鋆!”
“明明是我们俩一起杀的。”
“闭嘴!”
我捂住耳朵,眼前却浮现出慕容鋆的脸,她开口,正求乐正洺妄救她,转脸又骂乐正洺妄走开。
我快要疯了,白烟看着我处于崩溃的边缘,好整以暇。
我恨道:“你的事,我反悔。”
“可惜我的毒,从不后悔。”
这话似有所指,我顺着她的眼神低头,果然,手心早已乌黑一片,那蟾蜍有巨毒!反应过来,寒冰扇随之掉落,我勉强弯腰去捡,右腿一软,半跪在地。
“没用的,一个时辰内,你将法力尽失。”
白烟得逞,让我第一次见到她居高临下的样子。谁说谦逊的兔子不咬人,分明是嗜血的魔鹤。
“别这么看我。”白烟别过脸,抬手点着我的头轻轻一推,我整个人僵僵仰倒在地。“别睡过去,有好戏给你看呢。”白烟怕我毒发睡过去,又伸脚踢了踢我。
我对此翻了个大白眼,决心阖眸。
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落到这般田地?又是什么时候习惯了逆来顺受?什么时候出手都是抵抗?萧尧逃了,世间再无痴心相护之人;海棠嫁了,世间再无日夜牵挂之人;桃夭走了,世间再无彼此在意之人;白豫变了,世间再无可倚靠信任之人。
直到慕容鋆死了,世间再无让我以命相搏之人。
从今以后,我乐正洺妄活着要与废物有何两样?不如早早归去,就此归去!
第39章乐正洺妄(二)
乐正洺妄已想到这里,天偏不随愿,粉红花瓣洋洋洒洒,顷刻打散那些麒麟的火焰。
“乐正洺妄,你还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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