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缓和了神色:“说句实话,这事儿传出之后,我也明里暗里受了不少责难,既然陈将军今天问起此事,为了我父亲和亡母的清白,为了我沈家的声誉,今天也得给此事做个了解,也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
燕绥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忧虑:“你要怎么做?”
沈蓉道:“正好家父也在蜀地,只要家父同意,那咱们就按照千年流传下的老法子来,滴血认亲吧。”
她说完自己莫名想笑,原来看过那么多电视剧,没想到也有轮到她说台词的一天。
燕绥蹙了蹙眉,却知道不能这时候跟她唱反调,点了点头对阿李吩咐道:“好,去请沈老爷来王府一趟。”
此时上等佳肴已经上桌,众人却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只眼巴巴地等着好戏开场,阿李是骑快马来回的,没过多久就带回了消息,沈瑜却没跟过来,阿李手里攥着一只小琉璃瓶,里面约莫有十来嫡血:“沈老爷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不过刺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让属下带过来。”
沈蓉倒是能理解沈瑜不想过来亲眼看的心情,但是却对滴血认亲的可靠性表示怀疑,也因此觉着这事格外的像闹剧,不过闹的这个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燕绥命人取了一只青花缠枝的瓷盆,盆里盛满清水,阿李深吸了口气,先把沈瑜的血倒进去。
沈蓉从座位中走出来,挽起袖子拔下头上的金簪,正要戳一下,燕绥就叫住她:“别用那个。”
他命人取了一根细细的银针上来,从上首起身直接递给沈蓉:“这个是大夫专门用的,已经用烈酒和火烤过了,小心些。”
这种操作其实相当于消毒,沈蓉红着脸笑看他一眼,他这般毫不避讳的关切,让好几个春心暗动的千金都攥紧了帕子,其中顾青目光尤为复杂,她本来以为以两人身份之悬殊,就算情正浓时显不出来什么,日后总会有矛盾产生,没想到两人去黔地回来之后,关系似乎比原来更好了,甚至一言一行都要更为默契。
如果两人真的好到亲密无间,她岂不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沈蓉捏过银针往指尖戳了下,一滴滚圆血珠就冒了出来,她翻过手指,让血珠滚入青花缠枝的瓷盆里,燕绥立刻用帕子帮她裹住手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凝神看过来,就见两滴原本分开的血珠真的慢慢融合到一起,就连沈蓉都生出了一种恍惚的玄幻感。
众人神色各异,顾青搭在桌案上的纤纤十指紧了又松,等到两滴血想融的那一刻,身子不由得一软,幸亏被顾夫人扶了一把才没软倒在座位上。
燕绥似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转向陈将军:“将军还有话要问吗?”
陈将军虽说脾气倔强古怪,但也是个直爽人,既然见到了结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来,主动认错道:“是属下无礼,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怀疑沈姑娘,冒犯了沈姑娘和沈家长辈,还请王爷责罚。”
沈蓉自不可能让燕绥为这事儿责罚一位对烨王府忠心耿耿的老臣,先一步道:“将军也是忠心这才难免多思多虑了些,还请起来吧。”
燕绥便说了几句轻描淡写的敲打的话,这事就算没过去了,不过好好的一席接风宴被搅的让人没心情吃,草草地走完流程就算了,他送沈蓉出王府的时候趁没人的时候,咬了下她的耳朵抱怨道:“你险些吓死我,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商议一下?”
沈蓉比他还郁闷:“我哪有时间跟你商议,谁想到会闹这么一出?”
她忽然想到沈幕之前的欲言又止,一拍脑门:“难怪我哥见到我的时候想说什么,估计是看我还伤着,就没敢说,原来是听到了这些风传。”
燕绥眯了眯眼:“陈将军性子刚烈,他也想不到这么咄咄逼人的法子,想必是受了谁的挑唆。”他干脆跟她一并上了马车,帮沈蓉别开一缕额发:“此事我会命人去查的。”
沈蓉说完又感慨道:“血竟然真的相融了。”
她敢说滴血认亲的事,无非就是上辈子听说了一种传言,好像就是试验举例论证滴血认亲的不靠谱。
燕绥:“…我在水里放了明矾。”
沈蓉有些疲累地靠在他肩头:“你这样做也好,保险。”
不管沈瑜和沈蓉的血能不能相融,在方才那种情况下必须得相融,不然要么燕绥答应不娶沈蓉,要么燕绥背负被美色所迷的名头,名声受损。
她不知想到什么,不禁抬起头问了句:“若我真是宗室女的,你还会娶我?”
燕绥托着她精巧的下颔调笑:“等你我行周公之礼真正融为一体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哪有什么宗室不宗室的分别?”
沈蓉:“…”
融为一体什么的,让她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某些场景。
她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挪远了点,忽又面露疲惫地低叹了声:“以后再不会有人提这事了吧?”
燕绥笑了笑;“不会了,阿笑别怕。”
马车晃了会儿就晃回了沈家小院,沈瑜在院里等着,见到她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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