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後,他们所在的帮派一下子声势萎靡,兄弟们走的走逃的逃,最後也只剩下时错和另外几个高层──那些人劝时错金盆洗手,毕竟他还小,而且还有家。
时错拗不过他们,勉强地回家了一次,却发现母亲早就已经离开了──稍作追查,才发现她已经与父亲离婚,嫁给了别的男人,而那个常年不出现的父亲,在接到了他的联络信息之後,狂喜地说要来见他──他已经老了,玩不动了,所以,知道有个儿子可以养老、继承家业,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但是时错在挂了电话之後,却没有去和父亲约好的地点,而是去了头领所在的医院。
其实时错离家後,电话一直都没有换,但是几年间却一次都没有接到父母的来电──而母亲再婚的消息,也一次都没有接到过消息。
到底是母亲放弃了他,还是他放弃了母亲──此刻他已经无所谓了。
他在头领和仅剩的几个兄弟面前,放弃了自己的姓氏,告诉他们,从此以後,他只是叫时错。
他决定继承头领的事业,重新东山再起,赚到大钱,替头领治好他的手──这是他欠他的,必须好好还掉。
因为当时他问头领,为什麽要去做这麽无谋的事,头领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阿错,我们确实是这个世界的渣滓──但是就算是我们,也是有我们的原则的。道上混的,有些东西不能丢……欠了的东西,是一定要还的。”
心里装著这句话,时错在几年间,忍辱负重,一步一步重新壮大事业,聚拢人脉,抢夺地皮,最後让头领重新坐上了首领的宝座──但是,时错太急了,声势发展太快,引起了黑白两道的一致针对围攻,最後,时错捅的篓子,由头领买了单。他叫人打昏了时错,自己去自首,在狡诈的辩白和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的照应下,最後免去一死,被判了30年有期徒刑──当然,那只右手也不可能治好,早就截肢了。
最後,新生的帮派就这麽再次解散,这一次,就连那仅剩的几个好兄弟也没有心力从头再来了,他们大多金盆洗手,去找了些稳妥安定的活儿,时错也只能将那份自责埋藏心底,托关系去做了某个明星的保镖。
只是,无论有多忙,这些人每个月都会聚上几次,用自己的工资买上一大堆东西,去看望头领的妻子和孩子,如果对方在生活上有什麽困难,他们也都会不遗余力地完成。
──这是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也必须做到的偿还了。
为了那个尚在狱中受苦的人,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为了把欠他的还掉,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再之後,他被带到了600年後,卷入了这可笑的生存游戏之中。
他在游戏中认识了平常绝对不可能去认识的──那些活在阳光下的、温和、天真而又脆弱的人,他在他们面前杀人如麻,满意地欣赏那些人愤怒而又惊恐的神情。
害怕吧?不认同吧?在心里大骂我的残忍吧?
可是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你们会被我淘汰的事实──你们这些天真而又不染的东西,早点消失在我眼前多好?你们不知道吗?在这样的世界中,在这简直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舞台之上,你们这样的存在,才算是“肮脏”啊!
没有接触过光芒,自然只是会觉得白色刺眼讨人厌。
没有品尝过温暖,於是,便把置身於冰冷之中当成了享受。
我很孤单啊,既然我在地狱而你们都在天堂,那我就把你们全部都从天堂拖下来,陪伴我好了?
其实疼痛是件很美妙的事呢,你们不愿意尝尝看吗?
一边在内心冷笑著唾弃对方,一边却又因为自己的能力太过单一,而不得不留下了几人方便活动──而在那些人之中,最让他讨厌的就是那个牧瑶光。
不识时务、胆小无能、还说著道貌岸然的漂亮话──简直是他这种类型最为反感的,那种天真而又善良的乖乖女。每次看到这种类型的时候,他都有种想把对方的观念彻底击溃,让她因为自己的天真痛哭流涕的冲动。
但是她却没有如他所愿般崩溃。她明明不赞同他所做的,明明知道他的强大,却还是一声不吭地用自己的态度做著抵抗──但是,却又在他以为她会开车丢下他跑掉的时候,留了下来,在他从来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突兀地拿出一些亲手组装起来的护身道具,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连时错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自己对她的能力,产生了几分肯定,对她那种天真,少了几分轻蔑却多了几分无奈。
看他不知疲倦地在车内的电脑前工作的时候,那全神贯注的表情,竟然有几分让他也不禁折服的气势。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连他自己也奇怪为什麽他会和那对兄妹如此融洽地相处,甚至起了“这样下去也不错”的念头。
直到她病倒、并告诉他和流霆自己的症状之後,时错才有些不甘地明白──他这是对她有了好感吧,否则,以他的x格,肯定是一刀捅死她,以绝後患的。
好感?对女人的?
或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他一直认为女人是薄情的动物,在黑道m爬滚打这麽久,他也不是没有过女人,但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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