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习性都大不同,历代嫁去北沅的公主郡主,就没有几个有好结局的。
更何况现在北沅政治情况复杂,北沅三王子说是个王子,却是个逃亡的,将来能不能从他叔父手里夺回皇位还很难说,日后可能更是要日日夜夜提防着他叔父派来的人的暗杀。
宓姐儿嫁给他,能有什么好?
“母亲……”
兄长不接话,韩氏就只能又转向自己的母亲。
“嫁给北沅三王子为堂堂正正的正妃,好过嫁给燕王为侧妃?”
韩老夫人终于出声,声音却冰冷道,“你是怕宓姐儿为侧室丢了你的脸,还是怕将来燕王和女婿政见不同,将来你难做?或者因女婿有诸多顾虑,不乐于此时和燕王扯上些复杂的姻亲关系?”
这么些年燕王一直都在藩地,诚郡王却在京中深得庆源帝宠信,手握大权,此次庆源帝病重,着燕王代理朝政,权力逐渐移交燕王,诚郡王和燕王的关系也并非如表面的和谐。
韩氏皱眉,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韩老夫人却不待她出声就又道,“亦或者,就跟当初你劝了我让以宓跟着夏家回湖州府一样,纯粹只是眼不见不净,想远远打发了宓姐儿,好不让她时时刻刻在你眼前晃着,碍了你的眼?”
“我不说你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么些年,你都嫌弃宓姐儿的出身,她是你的女儿,可你却比外人还要更嫌弃她,嫌她碍了你的眼,污了你的身份,在你面前时时刻刻提醒你曾经瞎了眼,看上个虚有其表的废物,有过那么一段不堪的历史……”
“母亲!”
韩氏的血瞬间冲上脑门,仿若最不堪的一面被母亲活生生揭开一般。她素来刚强,此时羞愤委屈之下也忍不住有泪意涌上,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将那层泪意压下。
她也曾是她母亲的手中宝,现如今母亲有多宠以宓,当年就有多宠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宓她不过是母亲对自己当年闹出那一系列事情之后失望之极下的感情转移而已。
韩氏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也因着刚刚的极度心情激荡,先时被韩老夫人训斥的羞恼无奈也渐渐散去,她深吸了口气,终清冷道:“母亲,您如何说我不要紧,您既已打定了主意,便也就罢了。”
昨日她也是骤闻婆母说和亲一事,再加上最近牵扯以宓的事情太多,让她一时陷入其中,竟带了情绪左右思虑了起来,其实对这个女儿的事,她自她幼时便一直只远远作旁观者,现如今又何必纠结?
就是婆母老诚郡王妃的态度,她也没那么在乎。
她冷下心来,便也不再顾虑那么许多,只道,“母亲,只是此事,我想听听宓姐儿的意见,您知道,她一直是个有主意的,那就让她自己选择好了。”
韩老夫人冷笑,道:“好,你既然还不死心,那就自己问问宓姐儿吧,也让宓姐儿都知道些世道人心,看看诚郡王府的虚情假意,免得将来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这话说的,韩氏脸上又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也只能木着脸当听不见。
韩老夫人也不理她的反应便直接唤了外面候着的大丫鬟去召以宓。
以宓进得书房,就看见坐着的外祖母,外祖母身边侍立着的舅舅,以及站在下首处的母亲,三人俱都沉着脸沉默着,气氛凝重。
她面上镇定,心中却思量着,有些疑惑地给众人一一行了礼,韩老夫人就唤了她上前,拉了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抬头对下面的女儿韩氏道:“宓姐儿来了,你既有什么话,那就直接对她说吧。”
母亲明显给女儿撑腰似的搂着她,大哥也沉着脸立在一旁,这让韩氏一时都不知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她原意是想单独和以宓谈一谈的,但显然韩老夫人不愿意。
韩氏看着女儿盈盈的大眼睛,目光柔和清澈却又似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静静看着自己。
明明这个女儿和自己生得很像,此时她却突然觉得,其实以宓和自己一点也不像。至少她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从不曾这般安静笃定过。
韩氏心情有些复杂,其实是她每次看见以宓心情都很复杂,扰乱她平和的心情,她母亲说的没错,其实她很多时候并不愿意见到以宓。
但韩氏自认为也从未曾薄待她,她能长成现在这样,和自己让人精心教导她是离不开的。她觉得,以宓学到的东西对她的身份,对她的处境才是最宝贵的,那些流于浅表的疼爱又有什么用?
韩氏尽量平和又简要的道:“阿宓,昨日皇后娘娘召见了老诚郡王妃,道北沅三王子向陛下请求赐婚大周贵女,陛下有意,想请郡王爷收你为义女,册封你为大周郡主,赐婚于三王子。”
韩氏说完就看女儿的反应,可以宓竟然半点神色不动,没有惊讶,没有恼怒不满,只仍是静静看着她,目光仍是那般……柔和又洞彻人心。
韩氏见她不出声,只得续道:“对此事,你意下如何?”
以宓听得韩氏直接相询,挑了挑眉,笑道:“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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