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了门响,任江两父子刚刚才前後脚出门,家里从来没雇佣工人的习惯,能这样来去自如的人,通常就只有那麽一位。
任妲闭上了眼睛,她听,柚木地板只发出很轻很轻的声音,“滋”“滋”──偶尔一两声,就象是害怕鞋跟发出过大的声音,仿佛在进行著什麽预谋。
房门开了,苗条的身段,女人味的装扮──果然是蓉姨。当蓉姨走进来,目光与任妲圆瞪的双目接触时,电光火石的一刻,她露出了惊恐失措的神色。
“hi,蓉姨,许久不见,你是来送避孕药的麽?”任妲侧躺在床上,温和地笑问。
“你……你这麽早起来?”她极力掩饰自己的结巴。当然,她绝对不是来做送药的雷锋的。
“啊,早上起来想要吃药,发现没了,所以睡得不大安稳呢,”任妲直视她,“你知道,任江华跟我做时,一直没戴套的习惯。”
蓉姨白了脸。
“也劳烦了你,为了免得我怀上他的孩子,一直不忘为我送药,月月不忘,天天督促。”任妲咄咄逼人。
“任妲,”蓉姨哼笑一声,“别在这里新人笑旧人?”她慢慢坐至床缘,用著发抖的语调说话,“你不配,你以为任江华甩了我就是只要你一个吗?我跟你说,从以前的莺莺燕燕,到後来的凌可人,他最後还不是回头来找我? 现在的你,也跟往例一样,到最後,江华还是属於我的。”
她脸上的神情,令人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可怜。多可怜的女人,手无缚**之力,却为了心爱的男人,赴汤蹈火,甚至犯罪杀人,在所不惜,她把她自己困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自给自足。
只是任妲觉得可笑,不过也对,当再也无法博取一个男人的欢心时,女人常常迁怒於男人无辜的新欢。女人的战争,一旦烧起来就没完没了,非得个两败俱伤。
“呀呀呀,自然,我连新人都不稀罕做,我祝愿你们白头到老。没人比我更渴求,梦想脱离这片苦海。”
“任妲,”她叫一声,眼神有点迷茫,似在回忆,“看著你,我就想起我和江华最初一起时的情景,我也跟你一样,总是倔强,离经叛道,常常和江华纠缠在这种互斗角力的游戏上。”
任妲转头,怪异地看她一眼,“蓉姨拜托,我可没你们那样有情趣,我可是非自愿的。你们俩伦品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奸夫y妇。”
这女人面皮果然够厚,听到这样的话她还是只是吃吃地笑了: “真的,任妲,很像,”她完全沈浸在过去,“我和江华都出生在那种贫困,父母又早死家庭,当时认识时,我们都是你外公公司最底层的员工,但我俩都是不肯认输的人,於是我们用比赛的方式开始往上攀爬,在工作上,生活上,甚至爱情上。没想到後来我怀上他的孩子,我知道他肯定不想有孩子拖累他的脚步,所以我瞒著他偷偷生下来。梓轩出生後,江华和我也决裂了,我含泪把孩子托付给他後就嫁给一个富有的老翁,是,就象後来江华娶你妈一样,我俩都是为了钱而密谋一段婚姻,可是没想到,原来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已把自己输掉了。任妲,我想,你也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江华了吧!要不然,你当时为什麽不以死殉节呢?”
这几句听在任妲耳里简直是鬼话。
任妲眼神嘲弄,“你何必这样冷嘲热讽呢,我可没有被虐妄想症,爱上那种qín_shòu继父?真抱歉,是我贪生怕死,让你失望了。”她耸肩干笑两声。
蓉姨看著她,自言自语喃喃道:“江华啊,那样的男人,有什麽女人会不喜欢呢,你真的不喜欢吗?”
胡言乱语的女人!
她不等任妲答,继续说::“有时候我想,当初你还是一早死了的好。”
任妲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那种平和的表情说出那种话,好像她的命有多麽的不值钱,杀人就如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
“那麽,当初怎麽又不弄死我呢?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用外公看护身份,煮出维生素c加虾这种砒霜食物给他吃的是你吧。”法律的空子真的多,只要做足功课,有的是藉口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蓉姨呵呵地笑了,“你知道吗?那天江华让我来帮他,我看见他都开心得要死了,一直骄傲冷酷的他,居然来求我,我又怎麽忍心拒绝呢。我於是开始研究各种杀人方案的可行x,以便无声无息地杀掉你外公後,让警察不怀疑江华,顶多,就是判我不知情误杀而已,你看看我,想得多麽的周到。”
蓉姨絮絮地说,任妲象是在听别人的故事那样安静地聆听。
“任妲,一直以为你妈凌可人是我杀的吧?”蓉姨幽幽地说,任妲突然觉得心头一寒。
“任妲,行凶的不是我,那人是你认识的呢,你猜猜,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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