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的面色终于阴沉了下来,因为雪地中已经没有了子然两人的身影。
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明白他们的目的,但他太自大,对自己布下的局面太有信心,又太过于低估两人的实力,而且被子然的雷霆三刀斩出了愤怒,一直无法平息,他的心乱了,他一直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以为自己很平静,但事实上,从开始到结束他始终没有冷静下来,不平静的心布下的局面,全是漏洞。
……
子然穿行在树林里,体内炽热暴躁的力量不断涌动,身体上刚刚溢出的鲜血便瞬间被蒸发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他的眼神依然宁静,看不出丝毫痛苦的情绪。
然川在他的背上,因为子然的出现,身体与精神的放松,让撑了半年时间的他毫无防备的沉睡了下去。
但子然不能睡,他的心中有些放松,但肩上却沉了起来。
然川的血脉加持已经隐去,身上也没有流血,而子然体内的炽热之气却是他自己引起的,他知道宗政很强大,当初的林谢在可以凭借着然川留下的一丝气息来到那座土城之下,如果他留下的气息够明显的话,或许宗政可以随着他的气息找到他们,而他们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无法再战斗。
好在那场大雪帮了他们不少的忙他们掩盖了不少的痕迹,这才没有被宗政追上。
在被风雪笼罩的山林间,子然找到了一处山洞,他把然川放在山洞里,然后将洞口掩盖,接着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干柴,架起了一座柴堆,他的手指微微弹动,柴堆便有青烟渐起,便有烈火燃烧起来,他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蹲在地上处理着刚才来时在路上打的雪兽,准备稍后烤熟之后果腹补充体力。
然川躺在地上,即便是在沉睡中,面上依然一片冷酷漠然,只是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他唇角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一些,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
半年时间未曾真正的休息,一朝放松,然川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
然川紧闭双眼,意识逐渐回归身体,然后他用了数息的时间来回想自己沉睡前的事情,接着他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伤势,事实上,他如今伤势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很难想象,他的伤势真的很重,甚至已经接近死亡,但这三天子然却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帮助,他的伤完全是自我痊愈的。
在这个小世界中的半年来,他的境界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增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一直在原地踏步,自从体内魔的血脉觉醒之后,他就一直在试着掌握那种隐藏在血脉深处的强大力量,虽然还是没有办法能够真正的掌握那种力量,但他还是从血脉中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好处。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曾经他饮用过精灵族的圣物,生命泉水,精灵族天生为灵,生命泉水里更是蕴含了无限磅礴的生命之力,那种仿佛烙印在灵魂中的神秘力量与然川完全融合,他的恢复能力可谓之强,这也是这半年来他一直撑下去的原因之一。
然川看见了坐在已经燃烧殆尽仿佛还散发着微微热量的火炭堆旁的子然。
子然和他不一样,他有血脉之力,还有生命之泉,但这些东西,子然都没有。
为了从绝望中觅得一线生机,子然完全是在拼命,数次燃烧血液与气海与宗政相战,看似强大且潇洒,事实上他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在确认然川无碍不再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盘坐在火堆旁了。
这是因为他急需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控制自己的伤势以防伤势更加严重。
然川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长时间,但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恢复程度来计算的话,应该不会太短。
然川想了想,感受着山洞内的温度,沉默了片刻,然后盘坐在了地上,没有动静。
大雪磅礴,山洞内一片寒冷,但子然的身体表面却极为滚烫,因为在他的身体里有着一股极端炽热且霸道的气息在不停的流动,燃烧着他的血液与气海,同时也在修复着他的伤势。
现在的子然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数月之前,他在一片大山中遇到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曾赐予他一瓶金乌血助他疗伤,金乌之血何其霸道,而子然到现在也才真正的明白,他能够重铸丹田气海而没有被金乌之血焚身而死,这其中定然有着飞夜的鼎力相助。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到了精灵族内那位神秘的年轻男人,因为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那一次在那只酒壶里喝下的那一口酒也不是凡物,其内同样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而那种力量,仿佛与金乌的火相生。
但他始终都不明白,那些人为何愿意帮助自己。
难道这就是得道者多助?但他真的得道了吗?那又是什么道?
还是说这就是冥冥中的命运的安排?
但子然不相信命运。
……
在世间最高也最为明亮的那座大山之巅的光明殿中,数人坐于温玉椅。
有一位略显干瘦的灰袍老者坐于椅中,双目微闭,仿若假寐。
阿七坐于他的对面,火红的赤玉神杖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映在她那张绝美但毫无表情的脸颊上。
阿七的不远处还坐着一位身形极为壮硕的中年男子,身上套着一件有些少见的皮衣,露出精壮的臂膀和半边身体,他双臂抱胸一双眸子不怒自威。
在距离阿七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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