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咖勺当的一声,余敏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齐雨虹:“什么,湿吻?”随即扭头去看左子君,接着是更大的惊讶声:“她们两个人呢?”
她这么一说,齐雨虹也着急起来,原本应该坐在里侧面对面的两小孩子现在都没了影,跑哪里去了。
站起来四周瞧了瞧,这个时间,咖啡厅里人本来就少,空荡荡的,哪有小孩子的身影,而且按这个座位的形势来看,她们怎么跑出座位的。旁边的余敏想到什么,往地上一蹲,脸马上就长了五公分。
齐雨虹也赶紧蹲下,看着桌底的情景,就像被数十道闪电击中,脑海刹时空白。
桌底下放的是刚才左子君点的冰淇淋杯,里边完全空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两个小孩子正在干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左子君对长发小女生完全没有抵抗力,而且非常聪明的以一个冰淇淋成功勾引柳清夕。
好不容易回过神,相信正在发生的不是梦,并且还和自己有着非常大的关系后,余敏第一时间冲到座位里侧把柳清夕拖了出来。
齐雨虹也上前从另一侧把左子君拖出来,立马就在左子君屁股上猛甩巴掌:“才教过你,怎么老不长记性。”
原本还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余敏脸色异常难看。齐雨虹经历过五个父母的反应,基本和余敏现在情况差不多,这次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更难为情死了:“你看吧,就是这种情况,怎么教都改不了。”
调整好心态的余敏不免语气里还是带点怒意:“都五次了,本性难移,换多少个学校都不顶用。要不还是带去看下心理医生吧。现在就去,我跟你一起去。”
为了隔离两个孩子,齐雨虹在前面开车,左子君坐副驾驶座,余敏跟清夕坐在后排。
两大两小坐在车内,气氛略显尴尬,余敏越想越气,拉起清夕的手:“刚刚子君姐姐亲你,你为什么不打她。”
“因为她喜欢我亲她呀,我给她冰淇淋吃,你不给。”左子君完全不能意会到余敏的怒气,趴在椅座上面向后边,天真地插嘴上前为清夕辨护。
“住嘴!雨虹,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头痛了,当初就劝你不要生陌生人的孩子,你看,出事了吧,还有,你应该给她取个娇气点的名字,就因为好听捡个左姓,姓左就姓左,问题是你不觉得子君这个名字太男生了吗,说不定她就是把自己当个男生了所以见到女孩子就要非礼。”
齐雨虹单手扶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把左子君扯回座位上坐直:“可是她的陌生父亲总不能是个男同志吧,按推理来说,是男同志的话,左子君不应该更喜欢男生吗?”
“我才不喜欢男生呢,男生都长得傻傻的,不漂亮,没有长头发,夕夕的头发和眼睛好好看哦。”左子君又不安份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对着柳清夕夕做鬼脸试图逗她开心。
余敏拿左子君没办法,只能向齐雨虹支招:“我看,你给她把头发留长,让她明白自己的性别。”
“我什么时候带她剪过头发了,看到她脑顶上这几根毛了吗,我每天都帮她梳好几遍,就是不见长。”齐雨虹伸手捋了捋左子君头上的小辫子,恨不能拔一下长一寸,手放回方向盘上想了想又说:“会不会是那个陌生爸爸是个秃顶,我不至于这么点背吧?”
左子君自己也摸起了自己的小辫子:“妈妈什么是秃顶,我要长好长好长的头发,成为一个大美女,然后和很多小妹妹玩亲亲。”
齐雨虹手一抖,真想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余敏则伸手把左子君摁回座位上:“秃顶就是没头发。”
终于到医院了。齐雨虹真希望医生可以帮助到自己,扯着左子君远离柳清夕:“不许再亲夕夕,知道吗,小心余姨揍你。”
“余姨为什么要揍我?”左子君不时扭头对清夕笑,试图放慢脚步等余敏和清夕跟上,可是一下子就被齐雨虹拽到了前边。
“你亲夕夕余姨就会揍你。”齐雨虹觉得向小孩子解释问题真是件费脑力的事情,简略地回答着左子君,还得不停地寻问路上的医护人员自己应该往哪里走。
“不能亲夕夕吗,她不会像其她小妹妹一样哭呀。”左子君还是想不明白,扭头对着清夕夕来一句:“夕夕,你喜欢我亲你吗,我叫左子君哦,我们是好朋友哟。”
周边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听到这么说,一下子都笑开了,余敏气得真想冲上去把左子君狠揍,如果左子君是个大人的话。
清夕知道妈咪非常不开心,所以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无辜地望着左子君。
如果有胶带,齐雨虹觉得很有必要把左子君的嘴巴给封起来。东拐七拐,终于找到了之前有联系过的何医生。
像见到救兵,齐雨虹一见到何医生就马不停蹄地列数左子君各项罪状,就差声泪俱下。余敏更是在旁边把咖啡厅里亲眼所见的情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听完后,何医生扶了扶镜框:“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说,性别取向并不一定是心理问题,就像很多同志并不觉得自己是心理不正常的道理,很大一部份人是出于本能选择的性向。”
“那您这意思就说这孩子没救了,她喜欢女的,以后会是个同志?”齐雨虹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余敏听着也着急:“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吗,她现在是完全不正常了呀,哪有天天找人玩亲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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