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栾家近千平方的豪宅安静地伫立在原地,大小主人却都不在宅中。宅前停有一辆奔驰唯雅诺,是豪宅的男主人特地差司机开过来接儿子的老师。
素有“移动办公室”之称的名车缓缓开动,在司机纯熟的技术下,载着年轻的大学老师慢慢加速。天空从隐隐灰霾变得湛蓝,车外的景色也从高楼大厦变成绿野丛林。顺着一路的美景,带着一路的讨好搭讪,半小时后车最终在停在一块荒地之中。
秦墨才刚下车,早在等候的栾家父子就迎了上去。
栾烨霖热情地伸手紧握,说出的话却是一副商务口气,“秦老师,招呼不周,招呼不周!要是知道你会来,我们今天就不来工地了。”
“是我打扰了。”秦墨看向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学生:“其实这次是有点私事想跟炎彬了解一下的。”
“啊?”栾家两父子异口同声,显然都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秦墨也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就把方远得病,班上的学生把准备集体旅游的钱全捐给同学的事情说了一遍。
栾烨霖听罢,赞许地点了点头:“都是些好孩子!几十万嘛,只是个小问题而已,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秦墨一听,情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立马解释道:“栾先生误会了。学生家长治病的事已经不成什么问题,主要是班上的学生原本对旅游的期望值很高,现在一下子把费用全捐出,自然也就去不成了。我到这是想跟炎彬了解一下有没有花费少,又可以让四十个人玩得尽兴的地方。”
栾炎彬为难地皱了皱眉,要问什么地方花钱多,又不好玩的,他随口就能说出十几二十个;可要问什么不花钱,又能玩得尽兴,这种地方在他的记忆中是不存在的。
看到学生苦思冥想的表情,秦墨就知道他也没有办法。
正想宽慰几句的时候,栾炎彬突然握拳捶在手掌上:“有了!现在电视不是都流行野外求生嘛,就这个好了!”
秦墨下意识就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管乐班的学生虽然不算什么豪门千金,但大多也是娇生惯养的,要她们去找野外自己找东西吃、临时搭房子住,这不就等于饿着肚子,以天为庐,以地为席嘛。
“我有个哥们正准备要搞这个生意,现在还没开张,不过可以先到岛上玩一玩的,包管免费!”栾炎彬显然也不是光出馊主意:“他在香江和江海之间租了个小岛,想着以后可以把人送到岛上,让旅客在岛上玩野外生存。如果旅客中途确实扛不住,可以使用早就藏在岛上的食物和水,随时把野外生存变成野外露营。”
不光秦墨,就连栾烨霖也是听得一头黑线。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栾炎彬所结识的朋友在这一方面也是个十足的败家子。
香江和江海之间那些小岛的规模,顶多只能容得下一两个小团体进行野外生存。毫无疑问,每次只能赚取一两个小团体的利润,恐怕连租岛的费用都亏掉,就更别提日常的消耗、人工等等。如果同时向多个团体提供场所,野外生存只怕就得变成交流大会,毕竟那么点地方,随便走两步都能踩着人。这样子不亏死已经算好的,就不要侮辱了生意两个字。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用作私人玩乐的地方,偶尔跟朋友登岛度假,也不失为一项奢华的享受。
秦墨只沉思了一会就觉得海岛露营还是不错的选择,于是问道:“上岛免费,食物、水、帐蓬这些我们也可以自带,但交通问题我们该怎么解决?”
“呵呵,这些都不是问题。”接话的不是栾炎彬,而是他的父亲栾烨霖:“我们公司每天都有船来往香江,秦老师跟学生定个日期,坐我们的顺风船过去海岛就行了。”
有了栾家父子的帮忙,学生的旅游基本算是有了着落。接下来,秦墨随着他们参观这片荒芜之地。
不得不说,这片荒地果真是坟地,而且恐怕曾经白骨累累。漫山遍野的怨气缭绕,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阴气,给人一种闷躁的窒息感。不过也幸亏浓密的阴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反致阴气被空气稀释,时间一长,阴气最终会消散在空气之中。
秦墨四处张望了一下,在荒地的周围看到不少奇形怪状的小石墩。而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装饰小石墩,实际上以一种奇异的规律排成了隐藏的阵法,将本来集中的阴气向四方八面驱散开来。
在这种不毛之地看到手段奇特的风水阵,秦墨也不觉得有多惊讶。栾烨霖能在房地产行业走得这么远,肯定有着超乎常人的经商头脑,但还有一样东西跟建筑是密不可分的——风水。
风水,也被称为青乌术、青囊术,更有着一种比较学术性的叫法——堪舆。古时的人偏向于将风水归类为虚无飘渺的玄术,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行内人更倾向于把风水归纳到哲学方面。他们认为风是宇宙的大磁场能量,水是流动和变化,风水结合则是环境跟宇宙规律之间的交融,是人在大自然中寻找和谐规律的具体呈现。所以,他们认为风水并不是虚无飘渺的,而是科学的。
以栾烨霖毒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秦墨有可能发现了工地上隐藏的秘密——风水阵。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付出了多昂贵的代价才请高人摆了这么一个风水阵,将阴气驱散。这件事他只跟妻子说过几句,连儿子都还没来得及提起,而这么隐秘的一件事却被一个大学老师一眼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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