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低下了头,将饭放在床头:“听说是花副市长揭发的,现在pub里的兄弟都被抓去盘问了,还被冠了个贩毒的罪名……还好那个杜海田作保,不然我们也该被抓进去了。”
闻言,亚琪浑身一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依旧说不出话来,便一把夺过熊锋手中的笔,唰唰写了一行字,举在熊锋面前,很是认真的样子。
是蓓蕾告的秘吗?
熊锋眼珠子一转,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的。我刚才不肯说原因,也是不想打击你……花伯父是蓓蕾的父亲,他要竞选这一届的市长,所以抄掉无二组是他一心想要做的事,蓓蕾从小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当然是要帮花伯父的了……我,也是凌晨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花伯父的阴谋……”
亚琪举着病历本的手明显一颤,心就好像掉入了万年冰窖,冰凉彻底。
——一切都是假的吗?不……不会的……
小平不由得愤怒地骂道:“我靠!我就说之前为什么她会故意和老大那么亲近,还那么好心收留老大在她家住,原来是早有预谋!妈的,青哥跟四眼以前就经常念叨说不能跟官家的人走太近,我还不信,晕死!”
云舒拉开小平:“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季晓琴抢救无效,死了。”
云舒不急不慢的声音却给了亚琪一个晴天霹雳,脑袋“嗡”的一下就化作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老妈死了……老妈死了……老妈死了……
她想哭,想歇斯底里地叫喊,可是喉咙发出的声音却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低沉而沙哑,单音节的字吐出来都让喉咙有如刀割一般。小平忙倒杯水给她:“老大,别!喝口水!”
温水灌入口中,沙漠触及到了源泉,然而疼痛却更加剧烈,突如其来的滋润也成了一种莫大的刺激。亚琪猛烈咳嗽着,把方才喝下的水咳出了大半,还惺甜的血从喉间涌出。
“啊——!”小平一下子就傻眼了,看着亚琪咳出一大口鲜红的血(其实没多少,就是和水混在一起看起来很多),不由得尖叫出声,茫然不知所措,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云舒面无表情地拉了拉病床的呼叫铃,马上,医生和护士就蜂拥而至。
小平、云舒和熊锋被护士赶了出来,熊锋也傻了:“她、她……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吗?”罪恶感袭来,如同当初在校运会时。
“声带呛坏了。”云舒不咸不淡地说。
“……”熊锋面色很凝重,有些急促地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怕是再呆下去,自己要被这股罪恶感给打败了。
炎冰醒后便强硬地要求换病房,搬到了亚琪的旁边。亚琪一个人闷闷地坐在病床上,偏着脑袋将视线固定在窗外的大树上。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了,秋天的脚步临近……
她变得沉默,不喜欢说话,正确地说,她根本就发不出声来,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目光呆滞,没了神韵,好像一只脆弱的陶瓷娃娃,一碰就会碎。
往往发起呆来就是一整天,日出,日升,日落……
炎冰看着她的侧脸,心总是没由来地一痛。
很多时候她试图跟亚琪说话,但亚琪就像一尊雕像,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有病发的时候她才会有了表情,可是那唯一的表情却是如此的痛苦。被推出手术室之后,她的脸色就会比之前更白一分。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句话,四眼说过,小平说过,风伦也说过,甚至连云舒也说过,只是这一次,是炎冰说的。
亚琪回过头来,夕阳的斜晖映在她的瘦削半边脸上,是苍白的病态美。这些日子以来,她眉宇间的英气逐渐被柔和代替,头发也滋长许多,加上空洞无神的漂亮瞳仁,如同迷途的傀儡天使,美丽不可方物。此刻,她晶莹的眸子正呆呆地看着炎冰,焦距不知定在了哪里,视线也不清晰。
炎冰感到呼吸一阵□,紧接着,心痛就排山倒海而来!她轻轻拥住她,生怕自己小小的拥抱也会弄碎她一般,“亚琪,你听我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振作起来好吗?”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一想到亚琪会死,会离自己而去,炎冰就抑制不住泪水的决堤,咸咸的泪水划过脸庞,濡湿了亚琪的肩。
感受到温热而冰凉的湿意,亚琪身子一僵,挪了挪许久未活动的手,随后,环住这个拥自己入怀的人……好温暖……
炎冰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你听进去了吗?听懂了对不对?”
亚琪微微点头,将自己偎入炎冰怀里,好像自己贴近的是这个世界仅剩的温暖……
往后的日子,h市恢复了宁静,无二组的不复存在却造就了另一段辉煌——王城。王城,由晓家、无二组、破风门融合而成的一个庞大势力,是h市一代新秀,王城的幕后更有沫时集团的支援,所以在它成立的那瞬间,就已经注定了它辉煌的时刻。而莫沧桑,终于还是再度进了监狱,只是这次,他没有再反抗,反而很顺从地进去了。
冬天的雪洁白如羽,亚琪忍不住伸出冻红的手接住了那一朵朵的白……想起王钧领着双火帮开起了火锅店,亚琪顿时忍俊不禁。
炎冰坐在亚琪的病床上看书,结果看到她笑意嫣然的样子,便放下书本:“在想什么呢?”
亚琪回眸,给了炎冰一个明亮的眼神。炎冰可以读懂她想要说的话,下雪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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