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孪生花,姜灵还有四个半小时的体术练习。她在套间卧室的地毯上忙,不知是不是因为二十天快到了,姜灵这回练得格外顺畅——事实上,姜灵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之前也有缩短,但没这么明显。所以姜灵很高兴,开旅行袋取衣服,冲了个澡,而后洗了内衣与贴身的体恤——外套嘛,当然留给客房服务啦!
等姜灵吹干头发、关灯睡觉,门上却响起了“笃、笃”声。
“是我,赵永刚。”
他声音不急,所以姜灵还有空无奈一把,这才边打哈欠、边重新打开灯,揉揉脸振作精神去开门:“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是那边回信过来了。刚才你在练体术,就没叫你。”赵永刚说到回信两个字,别脸看了眼门框,蓦地笑了,笑容不大,但特别明亮温柔,与他平时那模样截然不同,令姜灵心下大叹。“他们说,换了个有趣点的地方住,还有好房间,问你要不要去。”
姜灵明白了,故意道:“这么晚了……”
赵永刚急得一瞪眼:“当然要去了!”
姜灵迅速转身:“那我去收拾东西。”
赵永刚后面一大篇论词,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
姜灵换上运动装,收拾好东西、推着箱子拎着包出来,却在卧室门口呆住了——她没花几分钟,但却囧囧有神地发现,客厅里多了四个中老年男人!
沙发其实够十来个人坐,但他们只有两个人坐着。一个廖局,一个前额微秃、头发花白的男人。
第三个身量中等,但是瘦。他站在窗边看风景,瞧着一派沉稳深思状,手指间一支好好的烟却已经被捏得掉出了一小堆烟丝,全落在了窗台上。
第四个站在装饰画前抽烟。他抽得又狠又急,面前浓浓的青烟缭绕,只怕看不清那张骏马图。
姜灵就认识一个廖局。四人都没有恶意。但姜灵一看这阵仗,还是迅速往赵永刚那边靠近,小声问:“这是干什么?”
赵永刚看廖局,廖局合上茶杯盖子,扯开一个笑:“没什么,就是给你交个底。”
……
五分钟后,姜灵带着一堆授权条件钻进了后座。
这回司机与副驾驶座还是原样,后座里却只剩她一个。因此姜灵略觉得有些不自在——东西用久了她还舍不得扔呢,好歹姚帅哥也被她踩了好几天、上百脚!
所以姜灵有点没好气:“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有用么?!”
赵永刚从后视镜里看看姜灵:“别人没有用,你或许可以。”
姜灵眉毛一扬:“他们指望我拿这些谈判成功?”
赵永刚有一会儿没吭声,然后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姜灵吐出三个字:“直接说。”
这句话一出,车厢里安静了。老王与赵永刚略略对看了一眼,都没说什么。
姜灵实在是困了,车速又是四十码,她干脆解开保险带躺下来,从旅行包里取了一件半长的软外套盖了,阖上眼睡觉。老王见状,早推上了后视镜。
但没一会儿,姜灵险险就要入睡的时候,被赵永刚吵醒了。
“唔咳!”赵永刚一脸为难,“其实这些条件,或许,‘也’可以试试?”
姜灵缓缓睁开眼,冷笑一声,慢吞吞起身、掰上椅背、扯过赵永刚的夹克领子,对准上面的黑色领夹:“跟一个至少六十岁的铁血统帅玩花样?!何况她还有一堆高参,没准已经活了上百岁了!我胆子小着呢!”
赵永刚苦笑,瞅瞅姜灵,试着把领子抽了回去;可顿了顿,他又把领子递向姜灵:“那你有把握吗?”
姜灵倦然倚进了后座里,耸耸肩,淡淡道:“反正谈判的话,一丁点儿把握也没有。”
又过了一小会儿。
“有什么可以配合吗?”
“仔细那些花。”
“都在后面跟着那。”
结果姜灵这一觉还是没能睡多久。她是被一种稳定低沉的轰鸣声吵醒的。声音隔在车子外,不大,但平时很少听见。
姜灵坐起身时,车子也正停下来。姜灵往窗外一看,顿时愕然:“还要坐飞机?!”
老王停车拉上手闸,下车迎向走上前来的两名人。赵永刚下车拉开后座门,拎出了旅行袋:“去北平。也就一个小时多点儿。外套你多披一件,车外面冷。”
姜灵认命了;她那全棉软外套宽大,的确可以披在运动衣外面。姜灵把自己一裹,跳下车:“廖局不去?还有,我只带了上沪穿的衣服,这下可好了——北平秋天凉,早晚都能穿厚风衣了。”
“廖局他们工作在这边,那边的事有那边的人负责。”赵永刚开后备箱取行李,“你放心,冻不着你。”
——也对,军警什么都是有驻地的。有重要外宾一路逛过去,附近几个市会协作一下;有重大灾情,全国会支援。但如今这情况,廖局若是就跑去了北平,那靖海怎么办?!
姜灵只是以前不熟悉,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又听了后面那句,不由干笑道:“啊哈,我正好打算给自己添衣服,到时候去一下商场就行了……哇,空气不错哈,星星真不少!”
赵永刚“嘿”了一声,没管姜灵的打岔:“到时候再说吧。”
姜灵又觉得奇怪了;但随即她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整个机场黑乎乎一片。唯独一条平直坦长的跑道,在深夜青黑的夜幕下,在八月十六皎洁丰润的圆月下,亮着两行红色的跑道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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