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整个宗内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钟声,这是有人投递了正式对战申请才会出现的情况。但阚沧溟不知道这一点,直到她被宗内执法弟子请到战断司她才明白,付绮笙这群人究竟有多令人不齿。
——同级弟子提交对战申请,可多对多,但人数要对等,若无特殊事宜,不得拒战。阚沧溟在宗内没有人缘,秦淮修为太高与她不属同级,岳麓离宗,所以她很可能只是一个人对战。但她从来没有出外自谋生存,对战经验更是少得可怜,连一本剑法步法都没有,对上一个修习了至少数年的弟子,人不揍她揍谁啊?尤其是,如果那是个郑炜英安排的人,多半还有什么暗中的手段,她明里的手段还没弄明白呢,还有工夫想暗招?
阚沧溟听着战司长问她是否有缘由拒战,脑筋急转,也想不出来个合理的理由。没办法,她只能由着身边的执法员抓着她的胳膊在战书上按下手印。阚沧溟表情淡然,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突然咧咧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而后就转身先行离去了。她记住那个人叫什么了,张元。
张元看到阚沧溟的微笑之后居然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他看着阚沧溟离去的背影,暗中咒骂道:“脑子有病吧。。”
战断司门外,阚沧溟一出来就看到了秦淮和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站在一起,她猜那就是方羽巍,刚想过去问好,那女孩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握住了阚沧溟的手:“沧溟师姐,你果然好帅啊!”纯粹一副少女花痴的模样,阚沧溟已在原地死机。
突然,那女孩噗吃乐了一声:“是不是吓到师姐啦?别在意啊。我就这样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脾气。”
阚沧溟笑了笑,瞥了眼那少女只是轻轻一握就放开的手,若有所思。
“师妹到底是觉得我哪一点好啊,我,我才来不久,你可能还不了解我呢。万一我是心思歹毒之人呢?”
方羽巍听了更笑得花枝烂颤:“师姐,没有哪个城府深沉似海的人一来就会得罪大部分人的。”说罢还挤了挤眼,随后拽了拽阚沧溟的衣袖,示意她边走边说,而秦淮同学,已经被她们彻底地扔在了身后。不得不说,秦淮有忠犬的潜质,因为他一直毫不急躁地跟着她们。
阚沧溟听了面前只到她鼻尖高的小丫头对她的打趣,挠了挠头心中暗叹了一声:她这二缺的形象大概已经在众人心中根深蒂固了。
“不过我很喜欢师姐,因为师姐说那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那种勇气与傲气,那种天生的自信,我是没有的。所以我就总被那些人欺负,不过现在师姐已经和他们对着干了,我也不介意和他们也挑明,从今以后如果师姐肯真心待我,那我也可以跟着师姐混嘛。”方羽巍笑嘻嘻地说。
阚沧溟笑了笑:“如果今日的危机你我可以平安度过,从今以后,我们也不会再受这种欺侮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是交流一下各自的能力,上了战台可是要好好配合的。”方羽巍点点头,把她所有的基础能力都说了出来,当然,她自身的最终底牌是不会说出来的,这点阚沧溟也能理解。虽说她愿意伸手相助,也说很喜欢自己,但毕竟是初识,真把自己一切底细和盘托出那才是真正的蠢到家了。阚沧溟听完她说的话,并没有发现她提到手部有什么特殊之处,阚沧溟笑笑,没说什么。轮到阚沧溟介绍自己的时候,方羽巍已经不敢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她的这位师姐就是彻彻底底的门外汉,居然一套剑法都没修习过,一切的战斗都是靠自己的本能。
“鹤尊者都没给你留几篇高等的功法吗?那师姐你究竟是怎么打赢那些人的啊?”小姑娘有点抓狂了。
阚沧溟也觉得这事是有些说不过去,讪讪地解释道:“我师尊给我留功法啦,只不过,我想先稳定基础,把最基础的剑式吃透,然后再学嘛。我昨天也看了两三篇剑法,但我总觉得用起来不顺手,就只学了一篇步法,现在勉强可以应用了。”
方羽巍直直地盯着阚沧溟,盯到她都开始有点发虚,方羽巍才开了口:“师姐,你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吗?我们现在连卵石都算不上,就是两粒沙子啊。。”小姑娘哭丧着脸,却没有要退出的意思。阚沧溟撇撇嘴,听着已经再度响起的钟声,无所谓地说道:“没办法了,就是俩沙子咱也得上了,走吧。”说罢搂过方羽巍的肩就推着她往前走。只是在她们交错的瞬间,阚沧溟贴着方羽巍的耳朵,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秦淮是认得路的,当他们到了竞技场的时候,场内已经人声鼎沸,好久都不曾有人直接下书擂台挑战,如今终于又冒出来一个,总算是给弟子们无聊的修炼生涯添了点儿乐趣。
阚沧溟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知道今天丢脸失败已成定局,饶是阚沧溟再自信,也不认为她这半吊子再加个小丫头能打赢那已经在战台上摩拳擦掌的两个男人。那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那个都能把矮的的装下,矮个赫然是张元,那高壮弟子,她也不知道是谁。
“羽巍,认识右边那个大高个吗?”阚沧溟低声对方羽巍说。
“贺雷,銮旨四十二,灵印狂雷,他的名字也是因为灵印后改的。他攻击力极强,速度虽不快,但在力量型武者里算是急速了。他有一招雷斩力量极强,但需要积蓄能量,对战时候最好不要硬碰,最好智取,能打断就打断。张元,銮旨五十二,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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