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匀了,余暖将小勺子递给白术,自己拿起小杯,对着它吹了口气,呷一口,满嘴桂香,舌尖上是都快溢出来的甜,“不多不少。不过得过且过。”
心下琢磨一下这话里的意味,短短十个字,却能让已然有了些猜想的容修仪思索出许多其他,挑眉,容修仪心下冷笑,语气却客气了不少,“得过且过?说来也是,襄妃娘娘还有陛下的喜欢,可不像我们这些人了,自然可以得过且过。”
余暖正准备再喂自己一口水的动作便顿了顿,直觉容修仪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她前后的反差,突然的客气,让余暖也多了分戒备,勾一下唇角,余暖顺着她的话道,“容修仪这话可是带着酸味?”
一直盯着余暖动作的容修仪当然没有忽略余暖中间有一瞬的眉心微皱。心下有了较量,自然就将这一蹙眉给归于余暖并不怎的喜欢皇帝,那……
歪打正着的容修仪抬眸,举目四望,看着那些个曾经在皇后清宁宫里见过的物什们,仿佛都成了某种证据,在向自己一一证实着那个看似荒谬的念头。
哎呦?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秘辛呢。
“带着酸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襄妃娘娘觉得可是?”容修仪拿起杯子,觉得心情颇为不错。学着余暖的动作,呷一口茶,她轻轻地吹了一口,而后入腹。
抿唇,余暖看着画风突变的容修仪若有所思。思忖一下她方才的动作,余暖瞅一眼自己的眼前,除却那些个花瓶之类的物什给堆在架子上边,并无其他。
“襄妃娘娘,这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您有足够的自信,可也请听妹妹一句劝:人在做,天在看,”笑得妖娆,却不怀好意,容修仪挥挥袖子,扫去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放下手中茶杯,就此起了身,“襄妃娘娘,叨扰久了,妹妹便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余暖多说什么,便直接领着自己的小丫鬟出了门去。
蹙眉,余暖回想着容修仪今日这两次四顾后的表情区别,抬头,余暖四顾一圈,觉得自己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不由若有所思,余暖看着容修仪方才坐的椅子,抿唇。
有轻微的不安不知从心里的哪个角落偷偷冒出来了一点。
☆、败露
衣裳已然得多添了。
连日的晴,现下还是挺是舒服的温度。晚些得冷,早些就热,正是藏东西的好时节。
显然,这也是余暖的想法。
一早便遣散了自家殿里的闲杂人等,只带了白术沉香,余暖拿了小铲子在自家后院挖坑,准备给自己藏些私房钱放起来。
两个人挖,沉香打着伞遮阳,速度倒也不慢。
很快便挖出一个不小的洞来。
“娘娘,我们把哪些给放进去好?”白术将旁边的土给稍稍挪远一些,让余暖好更容易的将首饰藏进去。
“我挑呢。”余暖将手上的泥用先前旁边备着的水给洗去,再擦干净,开始挑拣那些个首饰。
到底是先前容修仪的态度让自己不安,余暖觉得自己应该多留一手,这样一来,就算以后出了事故,娘娘要是以后给自己准备好退路,那她还不至于净身出皇宫,不是?
其他的不算,不留也成,但是谢羲送她的,她可不想给留给皇帝。
拿出一根金钗,这是她第一次送给自己的东西,还有这只水晶手钏,是她后来她说喜欢自己,然后送的,余暖想着,笑得娇羞,一一用小纸袋给装好,小心放进坛子里。
还有这个手帕,这个人参,还有这边的杯子,对了,这个腰佩也不能差……
白术在旁边看着直觉汗颜,看着自家小姐马上就要把整个大号的坛子都装满,到底是没憋住,干咳两声,“娘娘,可就满了。”声音很轻,带着无奈和好笑。
闻言还在努力将那边的东西一一往纸袋里装,准备放进坛子里的余暖愣了愣,半晌,看向白术,“要不,我们便多拿几个坛子?”是商量的语气。
叹口气,白术觉得有时候自家小姐的想法真是绝了,“要不将东西都给藏起来?”都不想直接反驳了,白术说起反语。
顿觉眼前一亮,余暖思索一下事情的可行性,却仍有不甘心,“都藏起来虽好,但到底不大妥当,要不我们便藏一半便好。”
听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白术幽幽看她,继续顺着她话,“小姐,那要不我们再继续挖大一点?也不用太大,就把一个屋子的大小的洞挖出来便好,那你的东西们都可以宽敞的放了,以后要是出了事儿,我们还能搬到底下,不让人发现?”
颇觉有道理,余暖欣喜地夸赞,“白术你真是聪明。”那她就可以想囤多少的东西就囤多少东西,那得多好?就是不知道挖一个屋子需要多久呢?
“娘娘!”将余暖的认真看在眼里,好气又好笑,白术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法儿了,“你便没想过在下边挖一个屋子,上边的会不会塌吗!”便是退一步说,就算真的可以挖出来,那以后也不可能用来躲避风险啊!依了她家小姐的这个位置,暂时她白术所能想到的危险,也就是皇帝陛下给的了。
可皇帝给的危险,当真能通过躲在下边而躲开?
哭笑不得,白术觉得自家小姐真是昏了头了。自从有皇后娘娘惯着,她家小姐的确是越来越纯粹了,不过,有时候真的是挺拿她没法儿就是。
“此言很是有理。”遗憾地点头,余暖撇嘴,只能打消这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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