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咧嘴笑了一下,有种莫名捡到便宜的感觉。
她脸上刚浮现笑容,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冷哼。
许梓然笑容一滞,偏头看见田佳琪和孟诗桃骑着自行车路过,冷风中声音模糊,她一时听不出来,那冷哼是不是田佳琪发出的。
但是看见田佳琪,她心中难免郁郁,更何况虽然田佳琪没有停下来,孟诗桃却在她前方停了自行车单脚踩地,回过头来。
许梓然和裘郁柔稳步前行,走到了孟诗桃身边。
孟诗桃皱着眉头,看了看裘郁柔,又看了看许梓然。
她是个圆脸宽额的姑娘,肉鼻头厚嘴唇,看上去不算漂亮,却有种天然令人信服的成熟气质,许梓然意识到她可能要对自己说什么话,但是还心乱如麻的她实在不想听,于是在对方开口之前便说:“快追上去吧,你堵住路了。”
孟诗桃噎了一下,瞪着许梓然说:“你今天太过分了。”
这么说完,就踩着踏板骑远了。
许梓然暗暗叹气,觉得嘴巴发苦。
她明明觉得自己应该下定了决心,但是面对此情此景,心中却动摇起来,心底深处有个微不可闻地声音说:你看啊,一切都还没发生呢。
——一切既然都还没有发生,为什么不试试再给个机会呢,说不定事情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她捏着拳头咬着牙,知道这不可能。
二十五岁田佳琪背叛她的时候,许梓然怎么也想不通。
她想不通二十年的朋友怎么会比不过一个男人,也想不通她们到底为什么会走到那样的境地。
但是她后来想通了,她被狠狠打着脸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注定会越行越远。
那个时候,告诉她这个道理的人,是裘郁柔。
那么面对眼下的情况,裘郁柔又会说些什么呢?
许梓然忍不住去看走在身边的裘郁柔,看见一双带着羞涩闪避的眸子,和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好吧,算了,不勉强她了。
两人一边听音频一边走了一路,在下个分岔路口,裘郁柔便轻声说:“我往那边走了,和你不同路。”
许梓然看着裘郁柔的脚,说:“我还是送你到家吧。”
裘郁柔不愿意,两人拉扯了一番,最后裘郁柔急的拼着伤脚也要开始骑自行车,许梓然终于放弃,嘱咐着裘郁柔小心,看着对方往另一条路上走了。
眼看着裘郁柔的背影渐渐看不见了,许梓然才上车往家里骑。
她那么多年没骑自行车,骑起来倒没什么陌生感,很快就进了自己家的街道,因为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愣神不已。
十年后涨势喜人的那排银杏树现在只是在冷风中颤悠悠的树苗,十年后起伏不平的路面现在才刚刚筑好。
那只三年后出车祸死了的猫还在围墙上懒洋洋打着哈欠,某幢房子里叛逆期的初中生现在还是个吹着鼻涕泡的奶娃娃。
许梓然一路看来,心中思绪复杂,难以形容。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无法分辨。
她只是终于走到了自家院子门口,从门外头看见里面的玉兰树,枝叶凋零,干枯黑瘦。
她一步步走近刷着银漆的铁门,有种近乡情怯的惶恐。
细细算来,她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
过了二十五岁之后她妈就逼她结婚,当时她忙于创业,又正遭逢田佳琪背叛,刚刚有了起色的公司濒临破产岌岌可危,她本来就压力重重,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一天连三个小时都睡不到,回家又听到相亲结婚生子的唠叨,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了。
于是很快就连节假日都不回家,逢年过节只传个视频报下平安,直到后来日趋稳定,才又跟家里有了联系。
只不过每次联系,仍然逃不开嫁人生娃,宛如魔咒。
许梓然停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钥匙拿开了家门。
许母姓廖名绢子,从嫁人开始就是全职家庭主妇,平时絮絮叨叨的都是家长里短邻里琐事
许父叫许国兴,是个不大不小的人民公仆,但是许父觉悟太高,不屑于阿谀奉承收礼行贿,因此家里的收入一直很稳定,不多不少,从国家政策上来讲,算是刚刚好奔个小康。
许梓然记得平时许父回来的比她晚些,但是今天她在路上耽搁了一阵,许父应该也已经下班回家了。
许梓然穿过院子,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小花坛,看见了外墙上自己量身高的粉笔线,还有小时候淘气在墙上用墨水画的鬼画符。
进了院子,房子的门是开着的,许梓然在玄关扫了眼鞋子,果然看见许父换下的皮鞋,同时听见母亲的声音。
许母在里面喊:“然然?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家里传来饭菜的香味,许梓然原本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这不是十年后,现在她还是父母心中听话的乖女儿,他们不仅不会催她结婚,估计还得提醒她别早恋。
这么想着,她想到包里的那封“情书”,忍不住暗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要是被母亲看见,大概能唠叨一个晚上。
许家是个两层楼小别墅的格局,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个客房,二楼则是三个房间,两个卧室一个书房。
书房是父亲办公用的,许梓然一般都在自己的房间学习。
许梓然进了玄关甩在沙发上,看见许父许母已经坐在餐桌上,看起来刚刚开始吃饭。
菜色是四菜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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