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5年1月25日,除夕之夜,我回到了安徽农村老家。
在这以前,我在潜艇中航行了半天不到就被换了艘游轮,其后在频临中国海的公海附近,又换乘一艘货轮,颠簸数日,最终在连云港码头停靠上岸。
将近十年的时光消磨,我如今已经是34岁的中年人了。不知为什么被丢到海岛上,又很“轻易”地被送回国。归国途中,我以为又将面临无休无止的询问,榨干所有秘密。事实上,潜艇、游轮、货轮上的人,对我都是很客气,没有遭到任何诘问。临上岸,一位文质彬彬的绅士,递给我一张支票,金额是人民币40万。9年挣了40万,每个月算是发工资3703.7元。原先的公司每个月底薪2500,加上提成,也就4000块钱出头。如此算来,40万算是我9年的工资,呵呵,还真有点黑色幽默。
那位绅士与我告别的之际,我尝试着第四次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耗费那么长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绅士还是微笑不语,只是递给我一个信封,说道:“王先生,这是您的身份证,没有它,恐怕是寸步难行的。”
我接过后,看到上面的照片,是9年前的我自己,瘦弱但年轻。
等我转身,绅士补充一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句话,我的膝盖软了一下,差点栽倒。无边怒气升腾于胸,叫道:“你们还折磨我不够吗?”心念甫动,“三位一体”凝成,立刻要将这绅士格毙当场。他惊得往后退了五六步,四方步不走了,仓皇钻进货轮中,消失不见。
“算了吧,光棍不斗势力。”意生身道。
“下一次,我要么杀了他们,要么自杀!”
“对,杀了他们!”韩伍附和我道。
………………
回归到正常的人类社会,没有想像中的狂喜,内心反而充满了不安。9年时间,三千二百多个日夜,改变人太多了。走在大街小巷,稍微一点响动,我的耳膜就刺激的不得了。看见远远驶过来的汽车,就很担心撞到我。行人口中的说的有些新鲜名词,除了我能分别出来是汉语之外,意思完全不懂。我已经与时代脱节了,完全的脱节了,心理上的落差,最是折磨人。我想躲开人群,到人少的地方,可我不得不去和人接触,毕竟我身无分文。去了银行,对着大堂经理问这问那,啰嗦半天也没表达清“兑换支票”四个字。最后递交给他那张40万金额的发票,他这才变的很有耐心,说道:“先生,你是想把支票换成钞票吗?”
将支票换成银行卡,兑换了一千块钱在手,来到火车站,准备买票。意生身却要向我告辞了:“我和你要分开一段时间了,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需要我跟着你吗?你不是说过不能离开我肉身太远吗?”
“那是以前,我现在比以前强壮多了。可以做到附着到某一物体身上,必然沾惹到一定的精元,为我所用。当然,我现在还做不到完全能吸食人的精元。所以,一是和你道别,二是需要和韩伍为伴。”
韩伍一听就怒了,说道:“你是想利用我吗?我被人奴役够了,休想再控制我!”
一听这话,意生身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不过迅速调整过来,带着十二分的耐心,说道:“韩伍兄弟,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好吗?你不能永远和富贵占用一个躯体的。咱们这次远足,为了我,同样也是为了你。你的身体存在液氮罐,假如身体附着上面,也有可能起死回生,回归到正常的人类当中。还有,生不认人,死不认尸。没有我,你复活不了的。你要记住,咱们是合作关系,并不是谁奴役谁。”
韩伍不说话,我们也不好催他,过了一分钟才开口:“我比较笨,也没上过学。我听王哥的,他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吧。”
没想到他把这锅甩给我了?
我想了一会儿,对意生身说道:“意生身,我希望你们真的是合作关系。……韩伍,意生身就是我的化外之身,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该知道吧?跟着他去吧,他不会害你的。而且,我隐隐觉得事情还没完,那帮家伙不可能就这么把咱们放了,背后肯定有什么杀招。你将来获取了肉身,也好帮助你王哥。……”
“行!王哥,你不用说了,我完全相信你!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意生身轻抚下手掌,很是满意,凑到我耳根旁,说了一些使用《以理时轮经?移神篇》的奥诀。我找了僻静之所,依法施为,将韩伍的精魂与意生身合二为一。一刹那,他本来透明的躯体,忽的颜色加深许多,我想假如我把自己的一部分魂灵交出去,他几乎就和正常人无疑了。
一刹那,我担心怀疑他今后会作恶。
二人合体,意生身扑向一列疾驰的火车,向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我来不及怅然若失,猛扑向火车售票窗口,春运火车票可不好买啊!
想到回家,从头到脚一阵阵的快活,不由得原地跳了几下!也不管周围人是否把我当成傻子。跟着人群排了接近二十多分钟的队伍,还没到售票窗口,前面的人群已经消散了。大家骂骂咧咧,挨着队伍的汽车司机高兴了,叫道:“坐我们的车吧!”
从早上7点上车,蜗牛爬一般的大巴车整整走了8个小时,到了下午三点才到了县城。一晃9年过去,乡音忘却大半,操着半普通话半蹩脚的语言,被大多数老家人当成了老憨,争相希望能从我兜里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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