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至此。
找到那个关键,裴方静自有方法让他们反目成仇。
晋王周身密不透风,府内森严,探子无法混入。裴方静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外围打探。但远远不够。
晋王好玩乐,亲近之人不再少数,裴方静便从这些人入手,他搜罗了一阵晋王的行踪安排,大致锁定了二十九位伶倌。
晋王和谁亲近,他便与谁亲近。
可是随着名单上一个接一个的划去,裴方静略有心灰意冷之意。晋王不常性,几乎有名的他都会去尝尝鲜。或许晋王好男风,只是摆给外界的幌子。
裴方静在一家玉器店里犹豫起来,他一手握着一块玉佩,大小差不多,质地都上乘,不知那个关荣和言荣会喜欢什么,对于那些和晋王有过交集的伶倌,他通常会寻个由头,借机接近,通常是送个物件,聊表心意,一般伶倌断不会拒绝。
言荣和关荣是他的名单上最后两个,也是晋王最近两年有过交往的,因这两人陪在晋王身边的时间尚短,恐交情不深,没有用处,便被裴方静排到最后。
若在这两人身上再寻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他便只能另想对策,当然到时候他必然心情不好,若是曾符定会杀了这两人散散心。
有的伶官更喜欢胭脂水粉,真金白银,但按照以往晋王的心好,这两位应也是不落世俗清新雅致之人。关荣大约是这种模样,那便选那一块深翠之玉,可那言荣却听说是极其风尘之人,无甚才情,全靠一身媚骨,祸害身心,他会要哪块玉?他会喜欢玉吗?
“若是我,会选这个。”身边凑来一阵暖香。
言荣进门时便见一个男子静立在柜台前,当言荣和关荣都逛完要走了的时候,那男子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言荣觉得那男子好笑得可怜,便上前搭话,替他作个选择。
言荣瞧见他手里的那两块玉,模样都很好,便随便指了个颜色浅的:“这个,您若常服都是素净的,正衬您风度。”言荣道,道完他便转身与关荣汇合了。
“谁呀?那是。”关荣问道。
言荣扶了下身后斜背着的琴袋,布带有些勒脖子,道:“不认识。走吧。”
“哎!他在看你!”关荣悄悄戳了一下言荣。
言荣回头一看,果见那人又呆立着,不过这次不是选玉,是望着言荣的方向。
这是哪里来的书呆子……言荣暗笑,稍稍勾了那人一眼,调戏一番便领着关荣走开了。
边走边和关荣笑:“看着怪木的,说不定有家室了……”
玉器店老板瞧见这一幕,便好心提点道:“客官,他们是上京青楼里的人,一个关荣,一个言荣,出了名的,正经人家还是小心招惹……”
裴方静心底轻笑。天助也。面上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裴方静开始天天同一时间在玉器店里等。玉器店老板连连摇头,见劝说不住,便由他去了。
过了一段时日,言荣学完琴后,又来到这家玉器店逛了,玉行老板将此事告诉言荣,自那以后,那位痴心人每天都在等言荣。
言荣知道后又惊又喜。便请老板传话,若那位客官明天还来,请让他等他。
第二天,言荣从琴师家里出来,未等关荣,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你干甚么去?”关荣喊道。
“你先回去,帮我跟妈妈瞒一下,我回去给你带枣泥糕!”言荣边跑边回头道。
关荣一脸愁容。
忙赶到玉店,那位公子还没有来,是言荣早到了。
言荣背着琴,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要跑得那么急,他回去想了一夜,还是先告诉那位公子他的身份才好,免得坑了人家。
可是当看到裴方静进门的那一刻,言荣的私心翻荡起来,只当交个朋友,又不一定非要做那档子事,时至今日,还没有一个人将言荣正正经经地对待。
他只在说书摊上听过金风玉露一相逢,在他身边还从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好事。
当言荣听说这个人将他如此重视,每天都在等他的时候,便不由得心头升起涟漪,也许不会以身相许,但至少是十分感激的。
言荣一旦受到感动,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他的脑子也不转了,眼睛也不灵光了,满心满眼想得都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好……
方才想的说辞,言荣纷纷按回肚子里去,只挑起笑,朝来人道:“今日公子来挑什么?”
言荣知道了他原来叫裴方静,言荣记得这个名字的,之前城中贴的放榜告示他在上面见过这个名字。但想不到是这样一位柔中有刚,静肃有礼的男子。
裴方静初来上京,入职不足半年,平时又深入简出,一直只在上京南三街里转悠,没有见过这里其他的地方。
言荣便替他介绍起这上京好玩之地,陪他一起挑选笔墨纸砚,选书,选衣裳,有时候也拉着他一起去听书。
可是这样的幽会愈久,言荣的良心便愈加不安,不安中还有一丝不甘心,他迟迟没有揭穿他的身份,裴方静也没有问,他只是……想交个朋友就好,多感受一下正常人家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
言荣和裴方静一起在街上走着,一堆儿小孩在街上玩闹,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言荣伸手将女孩扶起。小女童站起来后却吓得大哭起来,一个劲儿地甩胳膊。
女童边大哭边含糊不清道:“娘,娘娘,娘说被你碰到的地方会烂掉,以后会烂屁股……”
女童的哭声将她的娘亲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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