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君,你不能死!”吴匪还没回来,他答应吴匪要照顾好他的弟弟的,吴君要是这时候死了,他怎么和吴匪交代?武柏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一点不比重伤的吴君好多少。
“你是武柏对不对?”吴君却还是笑,对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武柏。
“你……”武柏不知道这话该怎么问,不过吴君也不用他问,便笑看着他自言自语起来。“我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你们全家人的合影,大哥哥一直随身带着,后来他走了,我就偷偷把照片从他身上偷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吴君虽然看着武柏一直笑,可武柏知道,吴君此刻的眼里,恐怕根本没有他,而是透过他在想着另一个人,果然吴君接着就说,“不过我只能认出你,因为那照片上已经染了血,只有你和他的面目还清楚,其他人的都模糊了。我看了那照片十几年,你的变化还真是大,一开始我都没认出你来,也不知道大哥哥现在变没变?”
“你,你别说了,休息休息,等下就会有医生来救你的。”武柏虽然如此安慰,但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这根本是自欺欺人,就算有医生来,也得等这场火并过去,可耳畔的枪声,根本就没有停过。
吴君笑着摇摇头,“你让我说,你我都清楚,我等不到医生来了,以后我有的是时间休息。”
“吴……吴君……”武柏哽咽,居然说不出更多开解的话来。
“我哥好吗?”这次从进了店里,吴匪就没出现过,吴君一方面庆幸吴匪躲过这场夺命战,一方面又担心他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好,都好,你等等,我给你哥打电话。”经吴君一提醒,武柏才想到,接待台抽屉里时常会藏有没收新人小弟的私人电话,总是有新人不肯守店规将私人电话随身携带着,然后被店长发现后,就会当即没收,锁进柜台里,武柏只期望今天也有那不守规矩的小弟被逮到过。武柏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抽屉,抽屉锁着,此时的武柏已经懒得去寻找可能掉落到附近的钥匙,生生使着一身蛮力把抽屉拆了下来。
吴君也不催促,就含笑在一旁看着武柏的动作。
抽屉拆下来了,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里面当真就有一只手机,只是手机是新式指纹锁手机,武柏既没有指纹,也不知道密码。
“该死的!”武柏将手机狠狠扔了出去。“你等等,我去找电话。”武柏现在无比后悔他刚刚干嘛要将店里的座机扔出去砍敌人,伤不了敌人多少不说,现在连想用都没得用。
武柏才要从柜台后面钻出去,就把吴君一把拽住了,“别忙了……找到了也不一定能用。”
“吴君,吴君你别睡。”武柏眼睁睁看着吴君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便赶忙爬了回来又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吴君一旦睡着便凶多吉少了,而且他还知道,大量的失血会导致人体体温骤降,此时是急需保暖的,所以他合身紧紧将吴君抱进了怀里。
“我不睡,我不睡……”吴君说话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却仍旧在努力撑着,“你和我说说话吧。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我们……”武柏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他们是什么关系,连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主奴?当然不是。仇人?也早就不是。可要说是情人,他们之前却从来没说破过。他们现在的关系,如果真要说,能算是陌路吗?还是只能算熟悉的陌生人?武柏紧咬着牙根,答不出吴君的问题。
“我知道,我哥在乎你,我能看出来,你也在乎他,对吧?”吴君在武柏的怀里躺着都有些摇摇欲坠,身子软绵绵的一径往下滑。
武柏一边将人在怀里又紧了紧,一边才肯定道,“是。”
“如果我哥能听你的劝,你能不能……帮我劝劝,让他别恨……别恨我爸妈?”吴君连嘴唇都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变成了白色。
武柏知道吴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而吴君也开始像在交代遗言一样的开始给他留话,“没有,吴匪没恨过。”虽然武柏不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但就这长久以来和吴匪的对话中,他只感觉到吴匪对家乡的责任,却从没听说过吴匪对他的双亲有任何的恨意。
“如果不恨,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也……从来不联系家里?”吴君的问题,武柏回答不上来,只听吴君继续说道,“双亲很想他,却从来不敢问我,就怕哥连我都不管了,我懦弱,我也不敢问,可是这些年,我也回不去了……”吴君说到最后,不但语带哽咽,更是让泪水打湿了越发苍白的脸。
“我带他回去,我一定想办法让他回去看望双亲!”武柏知道这时候的吴君不该再费体力哭泣,可就连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落双颊。
吴君又笑了,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嗯,我相信你,你是大哥哥的弟弟……”吴君又喘了好几口,才积蓄了点力气,接着说,“我就要去见大哥哥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让我带的?”只是声音已经渐渐的低不可闻。
也就是武柏耳力好,和吴君又近得几乎脸贴着脸,这才能一字不落的听清。“没有,你们都好,就好。”武柏的泪怎么也止不住的一直流,为着远在天国的自家大哥,也为着他怀里命在旦夕的吴君,更为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吴匪和吴匪的家人。
“你说……大哥哥会不会……不肯见我……我为了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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