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还用你多嘴么,老子烦着呢。”名叫刀疤的男子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随手从身旁的草丛中扯了一截枯草放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嚼了起来。他与老钱两人交了岗,大咧咧地就沿着山路朝寨中走去。
刀疤边走还边发着牢骚,把青蟒寨主吴腾连同他的儿子吴恒以及祖上十八代都给骂了一个遍。要论讲污言秽语,刀疤自信这七蟒山之内没有几个人比得过自己。虽然自己被这吴腾剥削地有些凄惨,不过他也就敢在私底下发发牢骚。
真的到了寨主面前,怕是跪着磕头都来不及。
忽得,走在一旁的鼠头突然皱眉惊疑了一声,连忙拉扯住了喋喋不休的刀疤,惊道:“嘶,刀疤,你刚刚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
“动静?”刀疤骂得正爽有些不悦地瞥了一鼠头,又扭头四下随意的探查了几番,咧着嘴道:“你小子又一惊一乍的,哪有什么动静。莫不是看山门看傻了?脑袋看出毛病了?”
“嗯?”鼠头拨开了刀疤的手,眉头紧紧皱起。他面庞生地颇为窄长,嘴唇上抹着两撇小胡子,眼睛又不大。一紧张起来粗粗看去活脱脱像极了一只大老鼠。也才因此得了这么个绰号。
疑神疑鬼地站了一会儿,甩了甩脑袋才作罢。明明有个人影从面前蹿过去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兴许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吧,鼠头这么安慰了自己两句,才准备迈步走去。面前的刀疤因为不耐烦,先走了几步,离他已经有些距离。
可脚步尚未迈出,一道漆黑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他背后。鼠头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人猛地扼住,尚未反应过来抵抗,锋利的短刃就已经狠狠切割过了自己的脖颈。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临死前,只看到江易那阴沉又狂傲的笑容,以及猩红的双眸。
.......
“哎,鼠头我说你磨叽啥呢?趁着老算盘地方没关门,早点去喝酒啊!”刀疤自顾自走了一阵发现鼠头还没跟上来,有些烦躁地回头扯开嗓子嚷了两声。
过了一小会儿,才见到“鼠头”缩头缩脑地沿着狭长的石板路跑了上来,嘴里嚷嚷着:“他娘的,老子真是眼花了,这看山门的活真是恶心人。刚刚跑去撒了个尿,你个夯货急什么?”
“快些,晚了就没酒喝了!”
天刚黑没半个时辰,夜色还不算太浓。江易扮作的“鼠头”,跟着刀疤快步沿着细碎的石板路朝上奔了一小会儿,人影便多了起来。大约到了半山腰左右,脚下的山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颇为巨大的平地。
来来往往的人穿梭不停,叫嚷声、嬉笑怒骂声、杯盏碰跌声不绝于耳。江易有些吃惊,此地竟是一个有模有样的酒肆与集市!一条条窄巷子交错于面前的大片低矮屋宅之间,光是他右手边的一小片空地上就已经支起了几顶棚子,里面凌乱随意地摆了七八张酒桌,围满了喝酒的山匪。
这山寨里还有酒家?随意看了几眼还不止眼前这么一处。真当是千古奇闻,江易挑着眉有些惊讶地望着那几个端着小酒缸与碗碟来回奔波的人影,一时间竟有些无语。这店面竖起的旗子上绘着一条巨大的青色蟒蛇,最当中还绣着一个“吴”字。
那刀疤忽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江易连忙扭过头去,便听得他粗着喉咙嚷着:“你他娘的先去占座,照老样子叫酒,老子屎急上一趟茅房先!”
也不等江易再问,就这么急匆匆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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