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带到白州去。”
高亮心里啧啧称奇,同梅树青互望一眼,暗道:“这汪家人好大的赌性!”
汪裕见二人再没什么要问的,卷起了那地图放到他们眼前,笑道:“我们家三个嫡子,这次我是站在我二哥这边。”
高亮和梅树青客客气气把人送出去,临别时梅树青忍不住问:“前些天那位喻太太……”
汪裕点头:“我父亲同她大哥是老交情,托她出面先来探探口风。诸位有所不知,几州大的粮商相互间都有往来,要不然又如何控制粮价?打仗不就是打的粮饷么,大当家有人,我们有粮,要不说这婚事乃是天作之合呢。”
第40章 王子约
汪家人这一来一去, 寨丁们虽然不知其中详情, 却都听说了,这家人是来向大小姐提亲的。
这些日子他们同大小姐处得熟了, 胆子也大了起来,虽然不敢当面开玩笑,私下里却是一个个笑嘻嘻地挤眉弄眼。
没过多久, 连谢平澜也听到了风声。
明月找他来谈正事的时候, 见他眼中都是揶揄的笑意,不禁有些抓狂。
“有什么好笑,不就又一个奔着我爹去的么?一个个的怪模怪样, 没想到连小侯爷也这么少见多怪,真叫人失望。”
谢平澜忍了笑:“何必自谦,我听说的明明是那少年自打远远见了隋小姐一面,便茶饭不思, 心神恍惚……”
明月真生气了:“我到不知那帮小子谁这么长舌?”
谢平澜摆了摆手:“这也正常,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连大鹏这样的神鸟也需借助于风力, 何况世人。我看你完全没必要生气,听都不听, 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明月冷冷地斜睥他:“那又如何,他不是大鹏, 我也不是人家的登天梯。”
谢平澜笑道:“好,好,是我错了, 你别生气。”
明月哼了一声:“他家若当真有心合作,大可以去找我爹谈,我爹又不是个言而无信反复无常的人。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谢平澜赶紧点头:“对。”
明月悻悻然:“这就是了,何必如此作态?人生于世,若把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都当做一场买卖来计较,还有什么意思?”
谢平澜赞道:“这到是至理名言。”
明月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娘、我外婆一个个都紧张得要命,尤其是外婆,好像我错过了这一个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似的,这两天耳朵都要磨起茧子了。”
谢平澜手掌握拳,抵着唇边轻咳了两声,道:“你外婆心疼你,大约是觉着这一个条件太好了吧。天诸汪家,我在京里的时候就听说过了,掌握着邺州四分之一的粮,家境不是普通的富裕,他家的少奶奶真可以躺在银子上睡觉,确实是好。”
说到后来,他忍不住笑了。
明月撇了撇嘴:“那他还是快娶了江家的姑娘吧,我那些表姐表妹不管哪一个嫁过去,两口子每天早上起来就是数钱玩儿。他那名字起的,一看和我大舅、二舅他们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家人,都是六点水嘛。”
谢平澜无语,道:“小孩子没事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停了停他又道:“你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我有个小兄弟,姓王,名叫王子约,今年刚十八岁,家学渊源,乃是文坛大家王渊的嫡孙。”
明月咦了一声,瞪大眼睛望着他:“王渊不是你姐夫的老师么?”
谢平澜微微颔首。
“那你还叫他小兄弟?”
谢平澜丝毫不觉有异:“我们各论各的。”
吕飞白御前行刺以失败而告终,王渊做为他的恩师自然受到了牵连,被皇帝锁拿下狱。
王渊德高望重,一辈子洁身自好,没想到花甲之年竟然身陷囹圄,还要受狱卒们的折辱,又惊又怒,没几天便中风死在了天牢里。
作为文坛泰斗一代宗师,王渊这一生可谓是极其不顺,少年丧母,中年丧妻,夫人故去没多久,唯一的儿子也相随而去,王家就只剩下了王子约这么一根独苗苗。
“我离京之前已经派人把他悄悄送去了密州,依他的才学,跟着杜昭肯定会崭露头角。这段时间多得你照顾,我便帮你们牵个线。如何?”
明月干笑道:“谢谢了,大宗师王渊的孙子,我怕我高攀不起。”
这不过是句推脱的话,哪知谢平澜竟还颇认真地想了想,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比起子约来,你这出身不算什么大的障碍,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赶上了好时候,叫你爹多努努力,将来未必就配不上他,长相是差了点,但娶妻更重在性情。”
明月越听这话越不是滋味,小脸绷着,眉毛渐渐立了起来。
“你的性情是真不错,你看好几回了你到我这里来,坐的都是同一张椅子,茶水从来不沾口,明显是我这里叫你不自在,可你却能克制着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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