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嫩树叶和高远的碧空显示现在是初春。
四十九号抱来干柴,生好火给痛得无法做任何事的两人取暖。她医术虽然精湛,却是巧医难开无药之方。
两人露宿了一晚,期间四十九号消灭了一群共十二只野狼和一条路过的倒霉蛇。
第二天,耶律苏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他警觉的跳起来,觉得全身回复如初。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林外的道路上烟尘弥漫,仿佛是络绎不绝的大群人马正顺着道路前进。耶律苏以前常年身在军中,深谙观尘之法,但见尘头散乱无章,就知外面是乌合之众;烟尘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可知人数极多——不是败军、就是难民。
四十九号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专心的为主人烧烤野狼。狼肉都叉在树枝上,被火舌舔得油光发亮,色作焦黄,还散发出一股扑鼻的肉香。
谢泽铭这时也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他一点没觉得身体有所好转,还是痛得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连带着他食欲大降,四十九号精心烤好的狼肉,倒是大半饱了耶律苏的口福。
耶律苏吃了狼肉,倒不好意思就此把谢泽铭抛下不管,当然也有那么点不舍的意思。他抹抹嘴道:“我去探探消息,你在这里等我。”
谢泽铭呻吟着,虚弱的点了点头。
耶律苏先谨慎的躲在树丛后向外看去,只见外面铺天盖地的人群穿着宋人的服饰,个个神色慌张,扶老携幼的,几乎都背着包袱,有些还推着车,少数人骑在马上,马在拥挤的人流无法奔跑,只能随波逐流的慢慢前进,果然是难民潮。
耶律苏走出树林,抓住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年轻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年轻人本来急着赶路,被耶律苏抓住,老大不乐意,又挣扎不开,只得答道:“东京陷落后,操他的敌人就一路杀过来了,只有跑到康王的相州去才有活路!你逃命就向南跑,要投胎就向北跑,别拉着大爷!”
耶律苏自然知道宋人口里的东京是汴梁的别称,大吃一惊道:“东京什么时候陷落的?是谁攻下来的?”
年轻人不耐烦道:“那已经是去年腊月间的事了。鬼才知道是谁攻下来的,逃命的时候谁还管那么多?”
《第二十八章》
年轻人不耐烦道:“那已经是去年腊月间的事了。鬼才知道是谁攻下来的,逃命的时候谁还管那么多?”
耶律苏觉得事情太过突然,又问道:“现在是什么年日了?”
年轻人愤怒得想破口大骂,但看着耶律苏伟岸的体型终于没敢:“今年是靖康二年,今天是三月二十七号。哎!我叫你大爷还不行吗?大爷你快放了我吧!”
耶律苏愣然放手。
靖康二年?好陌生的年号,从未听说过。
汴梁被攻破了?那个以黄河为屏,有着“蒺藜火炮”和“飞天炮”这种可怕火器,且经过多年的经营,壕深而宽,城高而坚的大宋都城居然被人拿下来了!真是值得高兴的好消息啊!但会是谁呢?诸位王兄王弟和将帅中,谁有这样的魄力、策略和运气,一举解决这个硬骨头?
“娘子你在发愣。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位帅哥,现在想休夫呢?”仍带着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是谢泽铭扶着树干慢慢走了出来。听到外面声势浩大的喧嚣,他非常不安,于是也强忍疼痛出来看个究竟,四十九号手持激光枪跟在他后面。
耶律苏回过神来:“他们说,汴梁在去年被攻破了……”
“什么!”谢泽铭脚下一晃,差点软倒,还好耶律苏及时扶住他,顺便把自己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时空穿梭机还是有误差,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两年。但与第一次的十年误差相比,已经进步多了。
谢泽铭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疼得要碎了,心脏更是绞痛得厉害。虽然弟弟曾说赵佶不会因此有何生命危险,但眼看着难民汹涌,感受着金军的暴虐,一颗心自然是关心则乱。
他呻吟几声,在耶律苏的掺扶下回到宿营地,强打精神拿出笔记本查起来。
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号,赵佶还在汴梁附近的军营里,一定要赶快去救他。
谢泽铭尝试与卫星联系,半小时后卫星便传过一张高清晰卫星图片。谢泽铭调出中国现在的地图,找到开封(也就是宋朝汴梁)的位置,确定范围后,便运行图像处理软件,对那一片区域进行清晰化处理。
耶律苏默不做声的站在他旁边观看,他也发现“神书”上的那张越来越清晰的图片是汴梁的俯瞰图。每一幢民居都清晰可见,城墙外绵延不绝的营帐像是盛开的白色花丛。可是,这种帐营的排列方式,怎么完全不像是辽国军队常用的那种,反而……很像是金军的……,难道……
正在他心乱如麻时,谢泽铭突然仰天摔倒。
四十九号立刻飞过来,在谢泽铭身上检查。耶律苏这才注意到谢泽铭脸色晕红,嘴唇发干,就像他上次在山洞里发高烧时的模样。
四十九号检查完毕,对他道:“能请你送主人到附近城镇就医和修养吗?我的力量不足以承载主人的的体重。”
耶律苏虽一开始就站在与谢泽铭敌对的立场,可几个月相处下来,当初的仇恨和厌恶早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虽然耶律苏很想飞马赶到汴梁去看情况,但他实在也做不到在这种危难时刻拍拍屁股走人。
谢泽铭这一病,一直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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