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后,杜马尔人便战败了,主帅率先阵亡,城门又被内奸打开,最重要的是,平时与凯泽王庭多有交恶的精灵们选择了中立。就这样,直到最后杜马尔大公吊死在自己的宫殿里,杜马尔也是孤立无援的,任由嗜血的凯泽骑士们烧杀抢掠,路道上遍布着杜马尔士兵的尸体,杜马尔军队的军官们要么自杀,要么被枭首示众,要么被处以绞刑。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业,我们不应该强迫他们。”米罗斯瓦夫库背过身去,不再面对着那些矮人,他知道今天血刃氏族遭受的这些和杜马尔有着莫名的相似,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和他妻子闹矛盾的时候,一家三口去剧场看了一场《玩偶家庭》的舞台剧,那种境地与今实不相悖,讽刺的意味颇为见著。
洛比塔被阳光照射下的明晃晃的尖刃利斧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了,他甚至有点幻想着自己也是血刃部族的一员,然后和自己的亲友同胞们排成几条纵列,器宇轩昂地踏上上山的道路,所过之处漫卷黄尘,所经之地所向披靡。他们彼此心意相通,他们的目标一致,即使前面的人死了,他也会跨过这具尸体继续冲杀上去,直到收复自己的家园。
矮人们准备进发了,他们身着铁质重铠,大声呼喊着铁尔的名号,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让人看到了当年矮人皇帝的铁杖军在广阔的洛森平原上进军势不可挡,横扫整个大陆的遗风——也只有依旧好战不屈的血刃部族,能够传承下这个野蛮而伟大的精神,矮人们既为自己亲友丧命而感到难过,又为唾手可得的复仇和杀戮感到快活,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都将他们指明到山上去,到自己的家园中去。
“那就由他们去吧!”米罗斯瓦夫库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准备离开这里,“我们不需要再为一个与毒蛇搏斗的猛兽浪费时间了。”
“米罗斯瓦夫库阁下,一个被毒蛇蛰过的猛兽确实可能行将就木,但这时候如果有一个猎人救下了它,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雅米拉说着,“请允许我和洛比塔去协助他们夺回家园,这样这头猛兽就是我们的了。”
米罗斯瓦夫库小声地用极为劝说的口吻对雅米拉说“你的作用远远大于这群蛮子——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作为商人对得失的衡量,都请你不要去趟这趟浑水。我们的损失已经够多了。”
“您不能只看到眼前——我和洛比塔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到时候,会为你们起义军再拉来一群强大的军队。今天您帮助他们夺回了家园,他们——作为血刃矮人,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你们对夺回家园的需求呢?”
“咳,亚米莉亚·坎迪斯阁下,这不出于我的真知灼见,但我还是希望您能谨慎考虑。如果您执意要去……”
“呃,抱歉。我并不想打搅二位的谈话,但似乎,矮人们遇到了一点情况。”洛比塔突然插入了对话。
事实上,如果这两位不是在绞尽脑汁考虑自己的说辞,而是多留意的周围状况的话,他们会突然发现矮人们由原先整齐的队列改为了团聚在一起,大声争吵着什么,闹得沸反盈天。
说起来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当洛比塔挤进人堆看到一些东西后,顿时变得哭笑不得。
那只小香槟犬——波奇,正端坐在地,伸出舌头喘气,而在它身旁则跪着一名受伤的佣兵,如果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用最离奇最不可思议的思维串联在一起,可能就是波奇把这个伤兵沿着山路一路叼到了这里。但这怎么可能呢?
“哦吼,波奇,看来我每天喂你那么多肉骨头是对的,我打赌你嘴巴一张一合就可以把他的骨头给咬断,咬碎!”瑟芬那尔尽管说着看似滑稽的话,但却没有一点笑容,他如狮鹫般锋利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那名伤兵看,似乎要生啖其肉,活脱脱就是当年紫罗兰骑兵入城时街道两旁路人的神情。
索力将斧子架在伤兵的脖子上,两腮的肥肉不停地在颤动,这倒令人分不清是欣喜还是愤怒:“你告诉我风险投资组织为什么要来屠杀我的人民,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你和你的主子只是买卖关系,没必要帮他藏着秘密。”
伤兵见这个矮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生还的可能给封死了,略微失神了一下,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交代的话,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作为一名佣兵,在签下雇佣文书的那一刻,就已经把生命卖给了金钱,看着身边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死去,死后唯一的遗产就是组织发给家人的一点补恤金,可能今天,也是轮到自己了。于是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也痛快地说了出来:“组织缺少火器。几个月前南方诸国发生战乱,火器严重短缺。而组织的股东们为了钱,把本应装备给我们的火枪火铳和重炮通通卖了出去,赚了一大笔。但随后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格里斯共和国,知晓了此事,直接调拨军队攻打我们总部所在的城市,缺少火器的我们被迫放弃了那里。为了夺回城市,那些股东们又琢磨着想买回一批火器,但整个战乱频仍南方,再也买不到价格合适的货了。于是股东们就把心思打到了钢铁之都库坤纳德,尤其是在知道血刃部族占据着最好的血岩铁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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