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会长不在了。廖大师请我去滇省和他一起处理一些事情。”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词句搭配起来往往能组成多重意思,但在一个人的称呼后加‘不在了’这三个字,则是只代表着这个人逝世离开。
如此消息使得陆司澈心沉了下来,四周环视了一圈,他拎起桌面上的公文包朝外面走去,路遇冲他打招呼的服务生,他则是以唇语示意取消今日的预约。
上到出租车上,陆司澈长出一口气道:“你订的哪一个航班?”
听到这话,易夏愣了愣,“怎么?”
陆司澈不答,只继续强调问道:“哪一个航班?”
易夏调出订票页面,将航班号以及时间报给对方后,略带怀疑的问道:“你不会是要来吧?”
陆司澈:“我正在订票。”
易夏:“买不到了,我买的都是乘客的退票。”
陆司澈轻笑一声,“候机厅等我。”
说完这声,他将电话挂断,告知司机目的地并嘱咐了对方开的快一点后,拨通了自家老爹的电话。
三分钟后,手机短信内收到了订票成功的通知。
见此,陆司澈终于松了口气。
易夏说是简单的帮忙处理一些事,可她与周叔非亲非故,去了只可能是为了帮忙逮那害人的凶手。
一中事件给了他莫大的阴影,他永远都忘不了易夏倒在廖伯怀里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去了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若是真有意外发生,他可以护着她,最起码这一双臂膀还是有力的,这一副身躯还是挺括的。
*
半小时后。
飞机之上。
陆司澈歪头看着身侧之人那漆黑分明的双眼,“见到我太激动了吗?要不然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怎么买到票的?”易夏蹙着眉头,“而且还是跟我紧挨着的票。”
这世上不是没有凑巧,可凑巧到这番地步,易夏是怎么也不相信。
明明她在查票网站看时上面早写着‘已售罄’这三个大字,即使是陆司澈与她一般侥幸买到了别人的退票,也不可能会如此幸运就碰到她邻座的票啊。
陆司澈唇角弯弯,“你只要知道我费了很大功夫就是了。”
“腿冷吗?”他扫向她裸露着膝盖的双腿,不待她回答,便向空姐招了招手,“麻烦给我一张毯子,谢谢。”
看着自己这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模样,易夏无奈的眯上了眼,然而在此过后没过多久,她却觉得自己突然被人遮住了光,睁眼一瞧,某人正用手遮挡在她的面前,“你做什么?”
“晚霞刺眼,怕你睡不着。”
“我记得你在机场超市买了眼罩。”
“带上眼罩我就看不全你的脸了。”
易夏忍无可忍,抬眸看他,将他的手压向膝盖,“不作我们还有的聊。”
陆司澈面上一僵。
见他终于老实,易夏再度闭眼,不肖片刻,却只觉光亮再一次消失无踪。
正要撑眼质问,耳畔传来陆司澈的解释:“飞机已经平稳行驶,我把遮阳板拉了起来,你好好睡一觉,到了那边还有的忙。”
“对了,晚霞真的很刺眼,会影响到睡眠,所以我才……”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余光朝肩膀上落着的脑袋瞄去,他哽了哽脖子。
易夏唇角微微勾了勾,“睡觉。”
肩膀虽然不如枕头舒服,但易夏的这一觉却睡得极其安稳,和她形成对比的,乃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眯上眼的陆司澈。
飞行时长达到了五个半小时。
空姐的声音自喇叭传来时,陆司澈整个肩膀都僵了,可当易夏朝他看过来时,他却故作起了精神炯烁的模样,索性两人此行并未拿什么行李,若不然他一准得露馅。
机场外。
廖宗元早早就候着了他们,甫一碰面,眼眶腾一下就红了。
“阿澈怎么也来了。”
陆司澈笑笑没有回答。
易夏在两人身上探寻了几眼,替陆司澈答道:“他不放心我,是来陪我的,先上车……去看看周会长吧。”
廖宗元‘欸’了一声。
经受如此打击,他已没有了心力去打趣两个小辈之间的关系,车上只补充了一番滇省现今的势力情况,便一个人呆滞的盯着前方发愣。
滇省省会医院与s市的医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进了太平间内部,一行人才感受到了独属于亡人的阴冷气息。
架子床上,周会长的面容如同往日,可实质上他的灵魂已去,不仅身体冰凉,眼睛也再也撑不开了。
陆家长辈与道教协会多有交情,在那个年代,他们皆住在军区大院。
陆司澈上学放学时候,常能与这些叔叔伯伯来个偶然碰面,从壮年到老年,他一步步见证了这些长辈衰老的过程,见惯了他们充满鲜活的表情,再看现如今周会长失去生机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的眼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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