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我记得在马鞍山我们干掉突厥塔里酋长的狼骑兵那次,就是我和石头先把塔里酋长给干掉了,然后他们群龙无首,咱们一冲就把他们冲乱套了。」
「刺杀?!」
「就那么回事儿,这活儿,我最熟了,何况现在还穿着高丽兵的号坎,混进去不成问题。」
「长弓,你的眼睛到了晚上就不行,又不会讲高丽话,我看……」
「让文献跟我去。」
赵书瞬和舒无伤对视了一下,摇头。「文献的胆子恐怕……」
「嗨~我又不是说就我们俩去。这不是有十二个观察兵嘛,我就带着元冲、高积久、王韬养、陈醒这四个武艺最好的,再加上文献,我们六个过去,说有紧急军情通报。这腰牌都是现成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不能去,这儿怎么说也得有人主持。舒无伤年纪轻,说话不太算数。」
舒无伤微微一笑,长眉一扬,「长弓,你说陈醒的武功比我还好么?」
「你还伤着呢,不能去。」
「要是你们带着一个隋军的伤员过去,那军情不是就更紧急了么?我的伤现在也不打紧了,动手杀人恐怕还是不行,但这次是斗智,非斗勇。老实不客气地说,您老的脑袋爱冲动,你手下那四员爱将跟你也没什么两样,恐怕会误事。而且我也学了点高丽话呢。」
赵书瞬低头想了片刻,点头,「好,你们就一起去,不过我还是担心文献的胆量。」
暮色沉了下来,雨却越来越大,周遭一片「哗哗」声,连说话听着都费劲。
文献的确是有些紧张,但他比想象的表现得要好一点。「虎君,那高丽主将是叫朴什么来得?」
「我尻!叫朴斗焕,记住了……别怕,有我呢!」我的眼睛虽然酸溜溜的有点疼,但这黑漆麻乌的,又有大雨,别人恐怕也看不见什么东西,我的信心就更足了。
「哎!」
脚底下的碎石子滑得要命,比较起来我们更喜欢那些烂泥,这下坡的也就两百步山路真是费劲得很呀!
一队十人的巡检稀里哗啦地淌了过来,也是一副落汤鸡的衰样。不过队形还着实整齐,精神头也不差,就是不大睁得开眼睛。为首的大个子扯着脖子喊话。
文献的句说的挺差劲的,不过就着大雨,对方也没听清楚,第二句就是喊了。我发现人在喊的时候,甭管多害怕,声音都挺有气势。
叽里咕噜地喊了半天,对方总算弄明白了,毕竟是口令是对上了,又查了腰牌,就放行了。封抗收拾俘虏实在是很有一套,得给他记功。
路上又遇到了两个巡逻小队,不过问题不大。但到了大帐口就被堵住了。在这方面,高丽兵的劲头实在是挺让人佩服的。这样的大雨下,大帐口伫立的六个亲卫居然纹丝不动,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已经喊了几次了,文献也不紧张了,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气概,好歹就这一条路了,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这回他是先开的口,一面递腰牌,一面解释来意。
那亲卫转身进去通报,另有两个过来检查俘虏的情况。这我一点也不担心,工夫是做足了的,舒无伤本来就有伤,脸色苍白,原来那件战袍也的确是血迹斑斑,再用他可以崩开的程度把他捆得很紧,一切都天衣无缝。
过了一会儿,回报的亲卫钻了出来,喊了一通话。
文献的脑子也灵活了许多,背过手来做了一个二的手势。
我冲元冲一点头,猫腰就抓起裹着舒无伤的那个麻袋的一头。
帐帘一撩,不但是火光刺眼,还有一股浓烈的羊膻味冲鼻子。
大帐中间,三个彪形大汉都赤着膀子,只穿着大裤头,围坐在一个火炉旁,用铁钎子穿着大块羊肉烤着,吃得浑身大汗。旁边还站了两个手捧酒坛的卫士。
为首的是一个脑袋长得跟猪头似的大胡子,满脸横肉,剽悍得很,铜铃一般的大眼睛一逛着实挺慎人的。
我一看文献动作就发现我们千般准备、万般考量之下,终于还是有破绽的。因为我们忘了询问高丽兵在见长官的时候是如何行礼的了,而且文献被那大汉的威风一慑,居然就按着我们军中单腿跪拜的军礼自然地跪了下去。
那大汉微微迟疑了一下,另两个大汉也转过了脸来。
机会就是这瞬间,我的手一松,放脱了麻袋,左手一送,短刀已经插入了引我们进来的那个亲卫的软肋里。来不及拔刀了,我推开文献,飞身跃了过去,飞脚把那个火炉踢向正面的主将,左手已经按上了另一个汉子的肩头,右手则在用最快的速度拔高丽兵那种类似铁尺的腰刀。终究是不顺手,拔得慢了一点,那个大汉已经从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醒过来了,嗷地一声想旁滚开了。
不过最基本的目的是达到了。迎面的主将虽然很快地用手接住了火炉,但没有接住火,一炉子炭就泼到了他肥厚的胸前,他怪叫了一声把火炉扔下,双手已经被通红的炉壁揭下了一层皮。我身边的这个大汉正想反抗,我的刀已经拔出来了,在目标消失的瞬间,划了回来,正好从他咽喉上掠过,他连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不能追击,要把还没有明白过来的对手先干掉,这就是刺客击最基本的素质。我的刀又斜着抹过了最近的那个捧着酒坛的亲卫……仅仅是眨眼的工夫,干掉三个,重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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