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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脾气看起来是不好,冷冰冰的,有什么事又不说,惹你不高兴了立马就变得凶巴巴的。可是,有很多人都很喜欢你,你克制又坚韧,在你身边就好像天塌下来就有人扛了。而且你没发现吗?你那圈子的朋友都是以你为首的。”
认识这两个小朋友,我感觉我都快转专业去当心理老师了。可就是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要是换个人,我其实都懒得理的。
“这世上是有很多人温和又谦逊,谁见到都愿意都说两句话。而你呢,虽然脾气算不上好,可你就像江那边的灯塔,看起来孤傲,可是谁都愿意抬头望望你……呀,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意会意会。”
是的,我莫名有种感觉,觉得江融生来就为了顶天立地的,好在他生在这样的家庭,又处在和平年代,用不着他牺牲什么,不然肯定一辈子又是为了生来必须肩负的责任活得个名垂青史……也活得个身不由己。
江融难能可贵地露出一个微笑,风吹乱他的发,有几根发丝搭在他的额头上,削弱他凌厉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多了。
江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病去世,第二年我爸就把江承安的妈妈接到了家里来。那年承安妈妈才二十岁,我爸都已经三十多了,好的是,他们是在我妈去世后才认识的。”
“可如果连我也接受她,是不是就没有人为我妈记着她的存在?”他无奈地笑笑,冰冷的外壳裂了条缝,露出内里的那些封得严严实实的辗转难眠,“承安来的很意外,之前和我爸闹得凶,他不敢再要孩子,哪想到五十多岁的时候有了江承安。承安很粘我,我爸到了这个岁数,承安妈妈也四十多了,很难理解承安这个年纪的想法,家里也就只有我能陪他说说话。可是,我能够吗?一看到承安就想到我妈,我怎么能够回去和他们做四口之家?”
他这一刻脆弱得几乎都不是江融了,藏在心里十几年的想法顷刻而出,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沉重。
注意力都放在聊天上,也不知道我们两走到哪去了。刚好看到前面有个杂货店,我拉着江融买了一袋子啤酒,在江边坐下,我开了两瓶啤酒和他拿在手里喝。
我撞了下他手里的酒,看着他闷不做声喝了一口,我问道:“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呢?”
江融垂下眼帘,回忆道:“她……很温柔,从来没责怪过我一句。小时候学写字,我用左手拿笔,每次我爸看到就直接往我手上招呼,非要让我纠正成右撇子。我妈就拦着我爸,还叫我爸伸着手让我打回去。为了我这个特例,她把家里的桌椅都调整了位置,就为了让左手多一些空间。”
我摇着啤酒罐,叹气道:“你妈妈真好……强行改变左撇子的生活习惯,严重是会造成生理和心理疾病的,你知道那个发表‘国王的演讲’的口吃国王吗?他就是左撇子被强制改成右撇子,还好你妈妈护着你……呀,”我猛地回过神,“对不起,我跑题了。”
江融握住我的手,摇头,“没事,这样就很好了。别人说起她总是沉痛惋惜,但我宁愿她被这样淡淡的提起。”
也许太刻意的遮掩,对于家属不亚于二次伤害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有来有往,要不,我给你说说我的家里吧?我呢……”
后来也不知道坐在江边说了多久的话,脚边堆满了啤酒瓶,江融还清醒着,我自己倒醉得一塌糊涂,觉得神智还算清晰,就是做的事情不敢恭维。
我非拉着江融在江边大喊大叫,美其名曰“释放压力”。又不知道在哪瞎捡了一堆石子,说要比哪个打的水漂多,鬼知道这么黑看得见个什么。
玩累了,我坐在地上不愿意走,拽着江融的袖子:“坐下啊,一会儿看日出呢。”
江融叹气,“现在才10点。”
他脱下外套,把酒瓶捡回袋子里,然后一把背起我,沿着江边往回走。
我还在那抱着外套发懵,“你袖子怎么空了啊?”
江融逗我说:“我隐形了。”
“哦,这是你许的生日愿望吗?你啊,几点生的?我是早上生的,我妈说,——早上生的,喜庆。”
他笑,“鬼的喜庆,你就瞎扯。我是24点整生的。”
“啥?24点?过几分啊?”我还会算数呢,扳着手指头想,“总不能是整点,那不就是零蛋。”
江融耐性十足,回道:“就整点,24点00分。”
“那你到底是31号生日,还是11月1号?你别哄我,我现在清醒着呢,零点可是两天的交界哦。24点00,就是0点0分,就是说你既是10月31号生日,又是11月1号生日,嘻嘻,可以收两个生日礼物。”
“小赖皮,谁没事过两个生日?就你赖皮。”
我听他说我赖皮,急了:“谁说没人过两个生日,我就给你过两个生日,明早起来我给你买生日蛋糕,我再送你一次礼物。”
江融把我放下来,扶着我,掏出手机录音,笑得酒窝都露出来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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