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
谁?
“放弃吧,没有任何意义。”什么人在耳边低语。
眼前一片鲜红,刺入骨髓的疼痛,模糊不清。
“这弗洛瑰,和你很配。”这是自己的声音。在对谁说话?
“你的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自己在对谁嘶吼。声音是难掩的愤怒与撕心裂肺的痛苦。
“呵。”是之前在耳边,响起的阴冷之音。
“在你生命的最后之际,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塔耳塔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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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
“dong!”起身就磕上了个什么,“嘶——”听到声响之后文森特本能的翻身压倒对方,一手卡住人动作一手抹上对方脆弱的颈动脉,指尖溢出一层魔能,划开了指下脖颈的表皮。
“你是谁?”
这时文森特才看清对方的长相,一头栗色柔顺的短发,棕绿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像琥珀一样剔透,皮肤白净,看起来很年轻,十五六的年纪,明明是别人挟持,但还一副柔顺乖巧的看着自己。
“我叫迪克,迪克·z·奥斯汀”对方一脸欢喜的看着自己,文森特努力想了想,发现自己不认识对方。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普通的卧室,朴素简单,房主打理的很干净,给人感觉很温馨。
虽然被自己压制在身下但是对方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文森特没有松开手,继续问:“我怎么在这?”
“你之前在东密林外面晕倒了,我把你抱了回来。”迪克笑着看着文森特。
文森特盯着迪克的眼睛,不放过一丝细节。
迪克什么感觉都没有一般,扬了扬唇:“可以放开我吗?你看你都把我弄疼了。”指之前文森特起身撞到的和刚刚划伤自己脖子的事。
过了会,文森特松开了手起身:“抱歉。”
迪克揉了揉撞红的额头,支起身子:“没事,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文森特抬起被包扎成一根棍的手臂,动了动,盯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
因为文森特醒了迪克就把之前放在外屋的食物端进来,注意到文森特的视线,迪克说:“咳,之前的绷带我换下来了,这个是我包扎的……”然后看到文森特抬头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别开了视线:“嗯,医师说要包牢固一点比较好……”
“麻烦你了。”文森特弯了弯手臂,除了五指包的只露出指尖无法抓握,其他还好,嗯,的确很牢固,文森特琢磨自己回来要拆绷带换药都要费一番劲。
“好了,你在床上躺了两天多了,应该饿了吧。”
“两天?”
迪克把文森特拉到床上坐着,然后给文森特身后垫了个枕头:“嗯,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我给你熬了点粥,医师说你最近只能喝流食了。”说着用勺子舀了勺递到文森特唇边。
文森特就这么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低头吃下了。
粥是热乎的,微微有点甜,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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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概是半夜,吃完粥之后文森特就看着迪克收拾东西,迪克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文森特说话了。
“那个。”
“迪克。”迪克回头冲着文森特笑着。
“迪克,谢谢。”文森特靠着枕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抬眼对迪克深深的说了句。
迪克嗯了声出去了,背着文森特,看不清表情。
看着迪克带上了门,文森特全身放松一般陷进了身后的枕头里。
抬起手,手背挡在眼睛上,遮住了文森特的表情。
闭上眼。
一只惨白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直挺挺的插入了自己的左眼。
“唔。”文森特皱了皱眉。
然后是一个模糊画面,一个白发女人在哭,哭着在说什么?
文森特努力去听。
听不见。
耳边只有一个声音,“你早就该死了。”一直如梦魇一样的声音。冷寂,蔑视。
文森特睁开眼,额间出了些薄汗。
门开了。
文森特向门口看过去,是迪克。
看到文森特询问的眼神,迪克指了指床边下的地铺,因为文森特是伤患,迪克就把床让给了文森特,自己在旁边打了地铺。
迪克收拾一下就弄好了软铺,躺下前冲文森特笑了笑:“好梦,嗯……”
“文森特。”
迪克嘴角的笑意加深:“好梦,文森。”
文森特愣了愣,嗯了一声。
迪克已经躺下,而文森特则躺在靠枕上感受月华的宁静。
缠着绷带的手下意识摸了摸包着厚纱布的左眼。
这只眼睛已经没有了,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有了,自己也不记得有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
一片空白,从一年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
左手抱上右臂慢慢躺倒在床上蜷缩起来,如同在母体中未破羊水的胎儿一样。脸埋进双臂当中,脸颊贴上右臂,触上是一片冰凉,怎么都无法温暖的寒凉,异样的触击着文森特的心。
鼻息之间是钢甲机械的冷清味道,有点破损了,不过不用担心,文森特自信自己的技术修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习惯性的摸了摸左耳垂,耳垂上有个凹陷,似乎一起有过什么。
文森特看着窗外的满月,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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