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难道没有听见他侮辱我!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陆若薷咬牙切齿。
沈陆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不语。
陆若薷想起很多年前,她爱的男人也是这样安静地站在她面前,神情寡淡地对她说——我们离婚吧。
她一面跳起来要掴打那个负心汉,一面恶狠狠地撂下四个字:“除非我死。”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架住她的手:“何必这样,我天天不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呢?”
她对牢他摔东西、哭、叫,但是那个男人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连步子都没有迟缓一下,背影完美的像他笔下的数学公式。
“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是不是?”陆若薷觉得一股积郁已久的怨气像突然登陆的强台风,要将周遭的所有悉数毁灭,“你和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爸爸一样,都是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她到底不是蒋玉霞那种弄堂里长大的妇人,骂人的词汇匮乏的很,翻来覆去也不过就是骂儿子“白眼狼”,不过这样显然不足以发泄她满腔的怒火,陆若薷一抬手又将桌上那只松鹤图案的白瓷杯径直朝儿子身上摔过去,一声脆响里不仅瓷杯粉身碎骨,茶叶水也淋漓地洒了沈陆嘉一身,还有一些茶叶粘在他雪白的衬衣上。
沈陆嘉从小便知道,母亲发怒时是不能抵抗也不能退缩的,她的气若是没有撒干净,他只会更加倒霉。可是这一阵子他早已经忙得心力憔悴,此刻母亲又这样无理取闹,他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烦躁,便伸手将衬衣上湿漉漉的茶叶沫子一一掸了干净。
这个动作委实出乎陆若薷的意料,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儿子。
“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您自己保重。”说完,沈陆嘉便拿起桌上许大秘留下的相关文书,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陆若薷才迟钝又惊恐地发现,几乎是千依百顺的儿子居然就这样撂下她走了。她愤怒地尖叫起来:“沈陆嘉,你有种就别回这个家!”
到底是秋天了,秋风从车窗吹进来,居然有几分凉意。他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战。衬衣被泼湿的部分粘在皮肉上,阴匝匝地凉人。沈陆嘉从控制台上的纸巾盒子里抽出几张面纸,吸了吸衬衫湿润的部分,这才有些茫然地发动了汽车。不过这回沈宅的铁艺大门旁再也没有警卫向他敬礼,在爷爷的葬礼结束后,这些伴随了他整个童年、少年和青年岁月的人群就被军区调离了。沈家,再也不是蔺川的特权家庭。不过人走茶凉,也是天经地义。
他却不由想起表妹陆管彤上次给他看的那个视频,她竟然为他出头,叫他既意外又欣喜。虽然不喜她抽烟,但是私心里却爱煞了她弹烟灰的样子,真是又潇洒又漂亮。再忆及表妹一脸八卦地追问他到底和“偶像”是什么关系。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她是你未来的表嫂。”
想到这里,沈陆嘉唇角这才露出一痕笑意。这几天太忙,都没有得空和她联系。
摸出手机,沈陆嘉给伍媚打了个电话,但是回应他的却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沈陆嘉有些猝不及防地手一滑,按下了扬声器,“”便立刻在车厢里回荡开来。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手机的声音这般刺耳嘈杂过。
挂断这个落空的电话,沈陆嘉又打给了岑彦。
“岑彦,伍媚在不在公司?”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而岑彦却需要在伍媚和伍总监之间进行一下转化,“伍媚?哦,伍总监啊,她昨天刚请了五天假,说是回法国探亲去了。对了,沈总,法国集团的阮总给您寄了请柬,邀您去参加明晚在巴黎举行的晚宴。您去吗?”
阮咸。沈陆嘉皱了皱眉头,“给我订今天下午直飞巴黎的机票还有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从南京回来鸟。久等了各位。。。。
开船啥的会在花都巴黎发生的。。。所以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就在这几章了
这是过渡章,话说我真的很讨厌写过渡章。。。
☆、41茶花女
塞纳河右岸的巴黎十六区的一幢白色花园式洋房的镂花门廊下,伍媚正在钦门铃。
一个面目和善的老阿姨开了门,看见伍媚,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伍媚笑眯眯地上去抱了抱她,又故意拗着舌头学吴地方言说话——“姆妈,侬不认识我伐?”
“侬介死丫头。山东的驴子学马叫,学不起来挨人笑讲的就是侬。”老阿姨笑着用手指头戳了戳伍媚的额头,又心疼地接过她的行李,“囡囡瘦了。”
伍媚羞愧地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顾妈妈,其实我没瘦,还胖了两斤。千万别叫母亲听见。”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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