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在长孙冥衣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
楼上楼下都不乏权贵,区区三千两,对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只略一停顿,便陆续有人加价。
卫瑜见白衣男子皱了下眉,低头跟长孙冥衣说了句什么,长孙冥衣颔首应了,白衣男子便继续报价道:“七千两。”
“七千五百两。”楼下有人加价道。
长孙冥衣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侧头垂眼看向长宁,蹙眉不耐道:“一万两。”
他眸中的不耐之色卫瑜并未瞧见,他声音冷沉一如往日,卫瑜听言眼底风霜乍起,笑道:“小爷出一万五千两。”
卫瑜说话时,凝了内力于声音中。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在楼上楼下众人耳里。
长孙冥衣握着杯子的手指颤了下,目光一转,落在一楼进门不远处那根朱红色柱子上,红纱遮挡下,杏黄色衫子的少年半隐半现。
卫瑜见长孙冥衣看过来,伸手一挑红纱,踱步往前走了两步,咧嘴笑道:“还有人要和小爷争么。”
他站在那里,言笑晏晏,如暖阳灼人。
花栗鼠爬上他的肩膀,从颊袋里吐出一颗栗子啃食着。
一人一鼠,不知惊艳了在坐多少人。
“两万。”长孙冥衣沉下眼。
卫瑜吃了颗花生仁,歪头笑道:“三万。”
隐隐听见有人抽了一口气。
长孙冥衣冷冷道:“四万。”
“五万。”卫瑜头也不抬,继续道。
心头有些气闷,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又像是被人拿锤子砸了下,长孙冥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开口。
五万两的大手笔。
楼上楼下再没有人加价。
老鸨笑盈盈上前,道:“恭喜这位爷抱得美人归。”
卫瑜又挑起一边唇角笑了笑,扔了手上那包花生仁,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抽出五张递给老鸨,道:“拿去。”
他把剩下的银票塞回怀里,穿过人群跳上台,走到长宁面前,摊开手,道:“走吧。”
先前卫瑜一直注意着长孙冥衣,并未拿正眼瞧过长宁的模样,现下离得近了,便觉他形貌昳丽却又清冷出尘,当真是个美人。
少年手指修长,莹白的掌心上一点小小的月牙胎记格外显目。
长宁微怔,目光掠过少年漂亮的眉眼和肩膀上那只小小的花栗鼠,眸间现出笑意,缓缓把手搁在了少年手掌上。
卫瑜五指一蜷,握住长宁的手,跳下台阶,道:“领小爷回房。”
“是。”长宁应道,声音如山涧清泉。
卫瑜边笑边抬眼挑衅似的向长孙冥衣看去,不偏不倚,撞入了长孙冥衣那双寒星目里。
他眸若深渊,让卫瑜心头一跳。
卫瑜低下头,不再看他,转身跟着长宁穿过了大堂后门。
“啪。”长孙冥衣扔了手中的杯子。
“楼主。”他对面的白衣男子一惊。
长孙冥衣抿唇,道:“骆岚,你先回。”
“……是。”骆岚有些好奇地瞥了眼卫瑜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到底只吐出了一个是字。
☆、番外三。我有真心换无意。(bl,慎入。)
穿过大堂后门,迎面便是通往后院的回廊。
廊檐上挂着几只红色绢纱灯笼,灯笼下长长的穗子裹着柔柔光晕在夜风中跳跃。
卫瑜不甘心的拿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后,大堂里人声鼎沸,锦衣华服的贪欢客拥着美人嬉笑怒骂,热闹,并未因他和长宁的离开而少了半分。
他松开牵住长宁的手,从肩膀上把花栗鼠抓到手里,轻轻扯了下它蓬松的尾巴。
“吱。”花栗鼠叫了一声。
“小耗子。”卫瑜撇嘴,将它重新揣回怀里。
长宁站在他身旁,漂亮的眸子片刻不离他身,见此笑道:“爷,可是有烦心事?”
卫瑜侧过身子看了眼长宁,耸肩道:“你先回……”他说到此处,余光忽地瞥见长孙冥衣正一脚跨出门槛,不由止住了话,故意倾身凑近长宁,语气一转,道:“长宁,你……”
“爷?”长宁把卫瑜故作姿态的模样看在眼里,眸子一黯,他稍稍偏头,鼻尖恰好扫过卫瑜的脸颊。
卫瑜悚然一惊,退后半步,尴尬道:“你……你的眼睛真好看。”
长宁:“……”
长孙冥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卫瑜心尖上。
他不知怎么,竟有些紧张,控制不住便想要偏头看一眼,他扭着脖子,还未来得及将头偏过,就见长孙冥衣已走到了他身边。
长孙冥衣脚下一顿,如凝冰雪的寒星目从长宁身上掠过,直直落在卫瑜身上,他薄唇轻启,道:“好巧。”
声音冷沉,没有半分起伏。
硬邦邦的两个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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