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如老者所言,执法堂不但不追究苏立砸了摘星阵一事,也同意不将其流放外门,更没有向南院提出任何其他要求。
因为与父亲之间的嫌隙,苏立这几日一直没下望月崖,苏原也不曾来看望,期间饭食,都是母亲孟缘氏照料。
七天后,北院派人给苏原送上请帖,要求参加女儿被定为云海宗接班人的庆典。而那请帖,居然有两份,另一份,是梅山剑宗少宗主梅尧棠与其女儿苏蕖的订婚帖,帖上还指明了要求苏立一同前往。
两宴同时举办,这样的盛会,云海宗与梅山剑宗的诸多大人物,均会到场。
宣武堂内。
“哼!难怪不再追究立儿一事。那梅山剑宗吃多了,居然会再送云海宗一道子阵?原来竟是苏蕖这女娃子。”
“听你这口气,你是相信立儿的话了?”孟缘氏说道。
“笑话,立儿是什么资质,那是普通人能比的吗?别人不知,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何况同鼎双修,只可能增大星轮聚集成功的几率,断然不可能苏蕖聚成星盘三重彩,而立儿沦为废人。想都不用想,这就是苏浚故意使的诡计。”
“那你还那样对他?什么逆子不逆子的,还不是你儿子。”孟缘氏皱着峨眉,十分不满。
“可我是苏门的大宗伯,你以为苏立砸了摘星阵,就只是宗门的事?苏立闯的祸,就是他苏浚要灭了南院,要夺了这大宗伯的位置,他东院和西院能说个不字吗?你这是妇人之见!”
“那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手,你不知道这几天他在望月崖是怎么过的,人都削了一半了。”
听孟缘氏在一旁叽叽歪歪地聒噪,苏原的心早就软了。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扔了一瓶丹药,淡淡地说道:
“拿去给他用吧,沦为世俗废人,想来立儿的心里也不好受,过几日,我就上山看他。”
“镇元丹?哼,算你这老不死的还有点儿良心。掖了二十年,还是得用在你儿子身上。”
呷了一口茶,苏原接着说道:“对了,三天后去北院庆贺的事,你就不要告诉他了,尤其是苏蕖与梅尧棠订婚之事。”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你怎么看?”
“你以为他苏浚为什么不立马要了大宗伯的位置?不立马处罚立儿收拾了南院?这只老狐狸,他知道我根基颇深,在四院的苏氏族人中威望还在,贸然动我,只怕落得人心不服。”
“而在立儿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的时候,宽恕他的罪过,向诸院表明自己的心胸,又用苏蕖与梅山剑宗联姻,使两派避免交恶。这样不仅保住了云海宗参加九州试的资格,还让云海宗从此与梅山剑宗有了牢不可破的关系。如此力挽狂澜之举,恐怕现在他在苏氏族人心中的地位,不在我之下。”
“照你这么说,苏浚岂不是一举多得了?”
“不说了,你还是去看看立儿吧。”
待孟缘氏走后,苏原脸上一片焦虑。
他心里明白,苏浚想错了一件事。他以为梅山与云海原本就是表亲,联姻能够在梅山捞到许多好处。只是苏浚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睛,梅山剑宗的本意,并不是看中了他星盘三重彩的天才女儿,而是整个云海宗。
拿到请帖,苏原本想以大宗伯的身份召集诸院长老,反对这门亲事。可是请帖都已经发了,苏浚那么心急,阻止也没有用。何况这件事追根溯源,全因苏立砸了摘星阵而起,他没了底气,众位长老不会全然相信。
转念一想,好在云海宗传承千年,不是什么山头小派,纵然他梅山剑宗强势,也断然不可能一朝一夕之内完成吞并,至少最开始联姻的局面,对两大宗门都有极大的好处。
只是日后,他又要费许多心神平衡两门的关系,保护云海宗的利益了。
望月崖。
孟缘氏看着脾气倔强的儿子,轻笑一声,故意说道:“对了,你爹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苏蕖被定为了云海宗的接班人,还……”
“哼,星盘三重彩,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样的天赋,不被立为少宗主才怪。”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要嫁人了。”
“什么?嫁给谁?”
苏立立马回过头来,头顶顿如闪电劈过,一片晶白。
“梅尧棠。三天后就是订婚宴和云海宗少宗主持戒的庆典。你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还是说了。去不去,你自己说了算。如果还有什么遗憾,那天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听罢,苏立拳头紧握,咬紧牙关,呆坐在石头之上。纵然苏蕖让他痛恨不已,但毕竟是自己的初恋。他们一起放过风筝,一起划过船,他还给她做过花环……
“对了,你爹让我把这个给你。”孟缘氏取出袖子中的镇元丹。
“镇元丹?我要了五年他都不肯,怎么现在……”
“哼,我不要,他眼睛里根本就没我,还拿镇元丹来干嘛?要来,就让他自己来。”苏立倔着脸,把头偏向一边,连母亲也没有给好脸色。
孟缘氏把镇元丹放在石头上,说道:“镇元丹虽然不能让你重聚星轮,但却可以让你的筋骨增强数倍,也算是道海中难得一见的奇药。我就把它放在这儿,用不用,全凭你喜欢。”
“哼,我才不会用那种东西,我不过是他路边捡来的。”
“苏浚和苏蕖的话,他从来就没信过。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他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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