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佘老太君在拆这些信件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瞒着他,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叫他一同看看,提些建设性意见。有时候他说的话正中她吓坏,她还会夸赞他两句,晚上叫杨排风多准备两道菜。
日子过得惬意,他摸不清佘老太君想做些什么,而佘老太君一向最喜欢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两人每天靠着棋书打些哑谜,还都挺有趣的。
木易没得到消息,他虽然心里担心耶律金娥的近况,可是佘老太君不出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得出去。好在大军未回,耶律金娥不会在孕期还特别担心他,他的心还可以放回在肚子里。
而佘老太君每天看他抓心挠腮的,军情一封一封的往天波府里递,她何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酸楚又想笑,她每天也就只靠着这些寻些乐子了。
说放木易走,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幸亏这战事未完,她还能有理由多留他一阵。能留一阵是一阵。
杨排风每日看着这两位斗法,看着好笑,偏偏她谁都帮不得,只能站在旁边看好戏。
“排风,你说这前线,是不是要打完了?”
这日,佘老太君一边浇着院里的花,一边和杨排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这花她养了三年,开成了一大片,数今年开的最为繁盛。这些都是由她自己亲自照料,除非是她身子不爽利了,才会找杨排风代劳,别的人她都是信不过的。
杨排风蹲在一边正给一朵金贵的芍药除草。
也不知那芍药是怎么长得,脖子细长,顶着那么大一束花儿,看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颈子疼的要命。
听到佘老太君问她,杨排风略一思索近日的战报,扬声道,“是这样吧。二将军不是说,他们一直在僵持着,大辽不比大宋占据地理优势,吃不到好处他们自然就回去自己的地方去了。”
她放下小铲子,掰了掰手指默默地算,“不出...不出一旬?”
佘老太君弯腰放下自己手里的水壶,站起身来直了直腰,活动了几番筋骨,说道,“是差不多了。”
杨排风余光看见佘老太君起身,她急忙丢下了自己的小铲子,几步过来想要扶住她。
佘老太君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重新拿起纳税壶,指示道,“你接着弄你的。”
杨排风依言回去,刚蹲下,就听见佘老太君问她。
“排风,你觉得延辉是不是该走了?”
“是吧?”杨排风也不确定。其实她打心眼里还真不大希望木易这就走了,这些日子佘老太君过得可比从前开心多了,整座天波府都有目共睹,大家伙都看着开心得不得了。他这要是一走,佘老太君心里一空,肯定又要生病了。
“也说不定。”她尝试着说点什么开心的哄哄佘老太君,“最近的战报都还没回来呢,不如咱们把他们压下来吧。”
“压下来?”佘老太君眼前一亮,不过一瞬,她又回复到之前的样子:“胡闹什么!没听他说么,大辽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等着他呢,看不到战报,那心里火急火燎的,不得把我这小院给拆了。”
虽然杨延辉那性格根本就做不出来这等事,佘老太君还是自己幻想的不亦乐乎,轻轻晃着花儿朵儿的枝干,边像逗弄孩子似的逗弄道,“是不是呀,你说说,是也不是?”
她还真有点盼望这一天的。
杨排风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明白她在想着哪些孩子气的事,莞尔一笑道,“要不就让四将军拆一回试试吧。一来又留了他些许时日,二来,太君这小院子也应当翻新翻新了。”
佘老太君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看了一眼杨排风,嗔道,“就你懂的多。”
她捋了捋自己的鬓发,丢开了手上的东西,踱步过来:“你这几株花弄完了没有?陪我去前面看看,几天了,这战报也应该到了。”
“这就来。”杨排风丢了手上的杂草,拍了拍一手的尘土,笑嘻嘻地就作势往佘老太君的衣襟上抹。被她打开了手,她就掏出了自己的小手帕,擦干净了,亲亲密密地挽住了佘老太君的胳膊;“太君,你别烦心。就算是整府的人都走了,不是还有我呢吗?我陪着你呀。连打牌都让你赢!”
“就你聪明。”佘老太君作势点了点杨排风的鼻尖,被她拉着,连拐都没有拿,直直地向前头去了。
她心里暗自感叹着这孩子的贴心,手绕到身后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又一骨碌攀了上来,开开心心地磨着她玩儿。
“太君,这是这几日的。”
佘老太君端坐在最上面,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拆开。
木易就坐在她下首,静静地等着半周一次的前线战报。
算一算日子,耶律金娥还有四个月生产,这时候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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