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我在我爸妈家,你到时候别走错了。”言泽在电话上提醒道。
“你在你爸妈家?”陆嘉挑眉问道。言泽不是最不喜欢回他家大宅么?二十八岁的男人未婚不说,也没有在约会,言泽的母亲难免会有些着急,每当儿子回家就要在餐桌上说服他去相亲。
“言希回来了。”电话那头,言泽像是抹了把脸,有些脱力地道。“老太太勒令我最近都在家住。”
言希回来了?陆嘉的心跳突然一顿。
“你这个‘男朋友’不来看看你那个六年未见的女朋友?”言泽语带调侃,把六年前的梗又翻出来说。
陆嘉到言家之后,并没有看到言希的身影。
“那丫头,哎。”言泽坐在游戏室沙发前的地毯上,一边用游戏手柄操纵着电视机里的小人做基本动作找感觉,一边感叹。“最好还是别见了,那脾气我们家里人受着就行。”
言泽这一副说起言希心有余悸的样子,让陆嘉更是好奇。
“她到底怎么了?”
“她的脚受伤了,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她的治疗效果很不错,但是对于专业芭蕾演员来讲,依旧伤得很重。”
不仅如此,因为她脚上的伤,她去面试的舞团选择不等她的伤好,而选择了另一位跳得不如她的黑人女孩。
言希很伤心很愤怒地将这件事称作是“艺术为政治的让路行为”。
她的脚是在选拔结果出来之后受的伤,舞团想要找别的舞者补位是说得过去的。但是言希后面有三个女孩的分数是一样的,最终舞团却选择了一个黑人女儿,而放弃了白人女孩和一个日本女孩。
“艺术的殿堂里不应该为政治留有席位。”她重重的在自己的手札本上写下这一句话。如果是为了照顾少数族裔,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人数更少的亚裔而选择了作为政客票仓的数量庞大的非裔?
从出生到现在,几乎从未受到过不公平对待的言希玻璃心了。
她自从回国后,便不怎么愿意走出自己的房间。家里人担心她的心情和伤,便也由着她的性子来。每天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她会从房间里走出去散步。明明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可她就是要给自己套上那个石膏套子,再拄着拐,向家人宣布她的坏心情。
今天她拄着拐下楼时,恰好在楼梯上看到了在厨房里找零食的言泽和陆嘉。
言泽正弯着腰在冰箱里翻冰淇凌。
“香草的怎么样?家里的口味不太多,因为言希要回来,所以厨师也没有再多做些存着。你知道的,她那个人,要保持那个麻秆身材,见到这些零食会杀人的。”
家里没什么人,特别的安静。一楼的开放式厨房就在楼梯下面。声音又是向上传,言希这会儿站在台阶上,把言泽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之后还要跳舞的,保持身材很正常啊,你少刺激点她。”陆嘉劝了两句。
“跳舞?呵!”言泽似是无奈又似心疼地轻笑了一声,接着传来了一声冰箱门关闭的声音。“行了就这些好了,太多也吃不完。你是不知道她最近的那个状态,我感觉她大概不会再跳了。”
“这怎么会?”陆嘉皱紧眉头。虽然只相处过一面,但他至今记得当初在露台上言希对他的自我介绍。
“——我以后会成为一位出色的芭蕾琳娜。”
“我看她啊,大概是想去搞政治了。”
两个男人一人抱着一桶冰淇凌准备上楼。结果刚走到楼梯前就看到了言希那宛若阎罗一般的杵在路中间。
这……脸上的表情像是把方才言泽说得话全都听了去啊。
言泽抱着怀中的冰淇凌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我想要去搞政治了?”言希阴恻恻地对着言泽一笑,然后把本来在右手边的拐换到左边,接着带了石膏套的右脚高高举过头顶,然后重重砸到了右边的楼梯扶手上。
脆弱的石膏套被这么一折腾,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台阶下方的言泽和陆嘉真真是被这女阎罗的阵势吓到。尤其是刚刚一直在叨叨叨的言泽,直接把怀中的冰激凌桶往陆嘉怀里一塞,接着转身就跑。
“言泽你个大王八给我回来!敢说不敢当是吧?!有本事你别把你相好扔着承受我的怒气!”言希见到言泽这副没担当的样子,瞬间气得要七窍生烟。
被抛下的陆嘉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言希口中的“言泽相好”指的是他。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误会,但看着台阶上那个站得摇摇欲坠的少女,他心中却没太多犹豫,连忙放下自己怀中的两桶冰淇凌走上楼梯,把这位刚刚敲碎了自己石膏套的女战士扶住。
“你的脚怎么样了?”他皱着眉头担心地问。
言希却一点情都不领。
“用不着你假好心!走啊!”她站在楼梯上推着陆嘉喊道。
“我把你先扶下楼。”陆嘉却如泰山一般,横在她面前丝毫不动。“别激动,不要再次弄伤你自己。”
“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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