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钺了解到了一些,但仍有不解:“那么苹如,你是怎么想的?”
苹如回答时吞声踯躅:“那时候,我是想着大学毕业后,继续出国留学的。现在,我只想赶快结束学生生活,投入到工作中。订婚结婚的事情,我没想过。我觉得我跟汉勋两个人,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郑钺抚了抚苹如垂下鬓的几丝碎发:“苹如,你还好。可汉勋已经二十六岁了,年纪不小了。一年两年或许可以等,再多了,真的等不起。不管你是什么心态,结婚还是不结婚,想通了之后,马上给人家答案。”
苹如点头应声:“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后,天如进来跟苹如说话:“姐,哥哥他单独给了我一封信。信里说,让我去问问嫂嫂能不能去重庆。我们两个找个时间一起去问吧。我不知道怎么说,才算合适。嫂嫂人太冷了……”
苹如答应跟天如这个周末一起去。
上一次见嫂嫂还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再见,她似乎没什么变化,说话还是那么刻薄。
要不是苹如知道她就是个这样的性子,还以为她不欢迎苹如的到来呢。
她双手抱怀,柳眉一竖,用好听的声音和诘责的语气质问:“海澄又叫你们传话来了?他怎么不直接问我?他究竟还要我等他多久?”
苹如不受影响,始终保持冷静温和:“哥哥在重庆做飞行教官,有时还要打仗,请嫂嫂体谅。哥哥不直接问嫂嫂,大抵是因为心里没个准儿吧。”
“如果他直接问我,或许我会答应他。可是……”她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片刻又斩钉截铁,“我已经决定去马来西亚了。”
天如冷笑:“大哥哥约莫是已经猜出结果了,所以让我们过来问。被直接拒绝,还不如让人转告,带来的伤害小一些。”
她气极了,指着天如:“你够了!是他先对不起我,他不配做一个丈夫,没有一个丈夫会丢下妻儿不管。”
天如为哥哥辩驳:“哥哥他哪里有不管你?这个别墅,别墅里面的东西,你和孩子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哥哥给你的。他每过一段时间就写信回来,问你和孩子怎么样,要我们多多照顾你。你还要怎样?”
“我不稀罕这些,我稀罕的,他已经给不了我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决堤一般往出涌,带着些不知所措的意味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地吼,“这些都是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孩子也是他的,我也不要!我马上搬出去!我离开上海!”
苹如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急忙唤她:“嫂嫂……”
邻屋传来孩子的哭声,奶妈出来了,劝说她:“都别吵了。我的太太,孩子都被吵醒了。”
她怔然,随即变色,猛地甩开奶妈的手,瞪着苹如和天如:“把孩子抱走!都给我走!”
见苹如跟天如不动,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进了邻屋,立马又出来,把被吓哭的孩子塞到苹如怀里,用蛮力把苹如天如推搡出门去。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苹如与天如黯然地对视了一眼,终是离开了。
她们没有把孩子直接抱回家,而是送到了大姐真如家里。
天如跟大姐真如讲清事情原委后,低下头连说是自己的错,不该用过激的话顶撞嫂嫂,致使这样的结果。
真如宽慰天如:“我明天抱着孩子过去一趟,或许一夜过去,弟妹的气儿就消了。别太自责。”
次日真如过去,别墅里早已没了人,只剩一个奶妈和几个使唤丫头,吓得话也说不大清,反正就是人走了,不回来了。
真如把孩子抱回了郑家,跟母亲说了实情。
郑夫人摇头叹息,勒令全家人不得告诉郑钺实情,只说是真如同学的孩子。
事情只能是这样了。
苹如在信里把事情跟哥哥说了,就等着明天一早寄出去。
回想哥哥跟嫂嫂的事情,苹如感概万千。
此刻驾着战鹰与日寇战斗的汉勋,会不会像哥哥一样没有安全感,害怕因为分隔两地,她会移情别恋。
单看他寄回来的几封信,似乎没有什么痕迹。
可如果说没有,怕也是太过绝对。
今年他寄信回来的频率,明显要比去年高的多。
她是不是该听父亲的话,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苹如想到了半夜,终于有了决定。
早晨起床梳洗打扮后,苹如把胸前的戒指摘下来,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她叫来天如,让天如给她拍照,连同她戴着戒指的手也一同拍上去。
天如比谁都高兴,她感叹:“汉勋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啦。”
拍好了,苹如安安静静坐下去,伏案写信给汉勋。
那一张仿明代十竹斋笺谱宣纸信笺的博古签纸上,落下了一个个清雅的小黑字。
亲爱的汉勋:
突然之间,很想嫁给你。
也许这个念头是心血来潮,可我是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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