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鬟出来开门,一见是闻蜜儿,忙上前扶起,另外呼喊其他丫鬟,通知正准备就寝的闻霸天。“小姐……”丫鬟几时见过如此狼狈的闻蜜儿,心头一酸,居然流下泪来。
“蜜儿!”闻霸天一听女儿回来了,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甚至连鞋都没穿,就急急跑出卧室。与殷渐离告别后,他便去逍遥谷寻找闻蜜儿,谁知怎么找也找不到,只能派人到处打听,自己则回来等消息。一见如此不堪的闻蜜儿,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怜惜,要不是担心女儿的身体,他早带上所有家当去找殷渐离算账了!
“爹——”闻蜜儿搂着闻霸天的脖子,哭得惨兮兮。
闻霸天将女儿抱进内堂,亲自为她诊脉。还好,闻蜜儿只是身子极虚弱,并没什么大碍。闻霸天放心下来,让几个丫鬟帮她擦脸擦手,吩咐她们马上端桂圆汤过来。
“蜜儿,告诉爹,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闻蜜儿先喝了几口茶,缓过气来,立刻又掉泪,“爹——女儿好惨,被一个歹徒……强占了身子……”
“什么!”闻霸天双眼圆瞪,右手往下重重一拍,上等的红木桌立刻坍塌,木片劈里啪啦散落一地,他猛地站起,大吼:“谁?!居然欺负到我闻霸天头上来!”
闻蜜儿怎敢说是自己上当受骗,于是道:“殷渐离离开逍遥谷以后,女儿本想回家,半路上被今年的状元汤若华截住,他以官威欺压女儿,女儿报上父亲名字,他不屑道‘什么霸天霸地,在本官面前就是泥鳅’,于是不顾女儿的反抗,强占了女儿……爹——女儿完蛋了,还不如死了以谢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说着便要撞墙,被几个丫鬟拉住,便又嚎啕大哭起来。
闻霸天火冒三丈,头发几乎一根根竖立起来,自己在江湖上独霸一方,人人谈“虎冢”而色变,现在居然有人如此藐视他,还敢强占他女儿!他不把那个汤若华千刀万剐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怎么对得起自己十几年创立起的虎冢教!
丫鬟自夫人去世后,再没见过闻霸天如此恐怖的神情,纷纷吓得跪了一地。
三十二
狂奔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汤若华回头看去,殷渐离的脸上悍然镀着一股阴森的杀气。他哪还有心思抢夺季葵的马甲,心中的恐惧促使他赶紧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落荒而逃。这绝对是汤若华有史以来跑得最卖命的一次,开玩笑,就算殷渐离没了武功,但自己仍旧不是他的对手,还不跑,难道等死吗?
“师父……”季葵声嘶力竭地喊,她悲恸的声音让正欲追上去的殷渐离放弃了立刻杀死汤若华的念头——季葵要紧,还是先放那伪君子一条生路,将来有的是时间。
殷渐离飞身下马,掏出匕首割断季葵手上的绳子,脱下外袍包住她的身子,季葵紧紧搂着殷渐离的脖子,伏在他耳边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师父,完了……我完了……汤若华那个qín_shòu……”
“他对你做了什么?!”殷渐离厉声问,瞪着她肿起的脸蛋和血淋淋的额头。
季葵“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她以为自己的裤子掉了,就是被占了清白:“师父呀……是不是被谁占了清白,就是要嫁给谁?呜呜……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嫁给汤若华?我不要啦……呜呜……”
殷渐离在听到“占了清白”四个字的时候,几乎要跨上马继续追杀汤若华。他猛地抱紧季葵颤抖不已的身子,让她埋首在他胸前哭泣,丝毫不介意白色的衣领被她弄得脏兮兮。水媚娘、汤若华、郑颖达三个人不仅仅是土匪,简直就是淫棍,现在居然把季葵……殷渐离咬紧牙关,才抑制住自己想去追杀汤若华的冲动。怀中的小人儿哭个不停,殷渐离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在礼教思想繁盛的时代,清白对一个女孩来说,是何等重要,殷渐离怎会不知?
“师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对不对?”季葵抬起脸来,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清亮的泪水,见殷渐离不回答,她激动地摇晃着他,追问着:“对不对?对不对?”
“胡说八道!”殷渐离低吼,将她的头按到怀里,再紧紧拥着她。
“啊,你不要按着我的头,很痛啊……”
听见季葵的呻吟,殷渐离捧起她的脸,才发现她额头右边有个挺深的伤口,头发挡住了,还真难发现。
看着师父阴郁的脸,季葵六神无主地问:“季葵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对不对?”
殷渐离目光的温度忽然降低几分,“清风派派规,正式入派人士一律——不得成婚。”
季葵的眼泪止住了,呆呆望着殷渐离,喃喃道:“不能成婚吗……清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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