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跟你多久?”声音有些颤,小得几乎听不见。
屈恒轻轻拉她坐下,温柔地看着她,“你喜欢跟多久,就跟多久。”
“啊?”她惊讶地抬眼瞧他,“不不,我知道你不喜欢徒儿跟着,我只是想问……”
“屈恒。”冰冷的熟悉嗓音响起。
来得真快!屈恒从容不迫地拉着婵娟站起,望到远远的人影时,却不由怔住。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梅竞雪——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奇怪。
庚娘,一群佣仆——应该,一向是这种阵势。
两个不肖徒儿?梅竞雪向来不为难他们哪,怎么这次被一同捉了来?还好,没有一网打尽,笑寒没在。
成淮?这就奇怪了,他怎么寻来的?还好像被制住的样子。
一群人慢慢走近,聚在长亭周围,还颇有气势。
“师父,您怎么才来?我们等了都快两个月,您是不是又故意丢下我们……”师兄激动地抖着花白胡子。
屈恒皱皱眉,“笑寒呢?”
答话的是庚娘:“那丫头又奸又猾,早就溜了。”
还好,虽然这个徒儿没事爱算计他,却最不用他操心。
“屈恒,你竟敢骗我!”下一个接话的是成淮,他咬牙切齿地怒吼。
“我何事骗你?”屈恒冷淡地道,侧过大半个身子挡住有些吓到的婵娟。
“你敢说你没去过成家堡?”他横眉立目。
“去过。”这件事也没什么可否认的。
“何时的事?”成淮的脸色越来越黑。
“七八年前,我经过成家堡,为令堂诊病时曾住三天。”一次说个明白,免得啰嗦,多费口舌。
“果然是你!”成淮恨声道,看了一眼无意中告知他屈恒常易容的庚娘,“原来你素行不良,难怪现在又同徒弟不清不楚……”话未说完,脸上微痛,多出一道血痕。
屈恒长袖微展,露出指间一片绿叶,“成堡主,你声名不弱,说话要知分寸。”
“你敢教训我!”成淮目眦欲裂,“有个女人为你郁郁而终,你却在这若无其事,毫不愧疚!”娘亲惦念多年不忘的男人居然是个比儿子还年轻的小鬼,怎不叫他恨意彻骨!
“你说什么?”屈恒愕然。
“我……”成淮顿住。他怎能说啊?七年前他在外巡查商行,堡中母亲病重,恰逢屈恒途经成家堡,为母亲诊病三日后离去,却不料他可怜的母亲从此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夫念念不忘,他并不介意守寡多年的娘亲再嫁,却一直寻不到要找的人,数年后,娘亲郁郁而终,年仅四十出头。原本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如今他怄啊!母亲倾恋之人居然同是夺去心上人的家伙,叫他怎不恨恼欲狂?
梅竞雪冷冷地望了成淮一眼,长剑出鞘,缓缓架在二师兄颈上。
屈恒叹了口气:“梅姑娘,你就算杀了他们,我也找不出那两具骸骨,难道非要我编个谎骗你不成?”
梅竞雪恍若未闻地望着他,淡然道:“万丈高崖你也敢跳,的确很像,不愧是同出一门。”
成淮在一旁暴喝:“你这疯女人,赶快放了我,你要杀屈恒就算我—份……”倒霉啊,他亲自带人四处寻找屈恒与婵娟,却不料莫名其妙撞到这个有些尖心疯的女人,可恶,要不是被屈恒以重手法封了血脉,又怎会轻易教这女人擒住?
“谁说我要杀他?”梅竞雪森然一笑,美丽的脸上现出煞气,“我捉过的鸟,不会再让它振翅高飞,我要困住的人,就一生一世也逃脱不了。”
“难怪师伯不要你,你歹毒阴狠,谁见不怕?”栾杉向来寡言,但比起毒舌来也不弱人后。
庚娘重重敲他一记,“笨蛋白痴你是猪,你知不知死活?”
真是……混乱!屈恒很想仰天长叹。
“梅姑娘,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们?”早说不要他们拜师,偏没人听,现在被人扯人浑水,还不是得他救!
“我现在才知道人质这么好用。”梅竞雪脸上的笑意达不到冰寒的眼底,令人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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