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良战败吃亏之后,便和他的几个手下来到一个叫快活林的酒吧里喝酒。此时的酒吧正是人山人海的时候,在劲爆的音乐和闪烁飘忽的霓虹灯光的照射下,打扮的潇洒帅气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们,都在酒精的作用下欢快的忘乎所以的扭动着腰肢,跳着随意的没人能叫出名字的舞蹈。
舞场周围灯光昏暗的角落里,形形色色的人们,或是凝神欣赏舞场中穿着暴露舞姿风骚的美女,或是划拳碰杯,不顾一切的往自己或别人的肚里灌酒。这各色人群中也不乏心情郁闷的买醉之人,他们的眼里容不下任何外界的干扰,满脑满眼全是酒。
林学良就是心情郁闷的买醉者之一。他刚一进酒吧,就径直走到吧台前要了三杯干邑白兰地,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的仰脖一口干下。三杯饮尽后,他又要三杯,调酒师见他如此喝法,便劝解道:“少帅,别再喝了,再喝就醉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从调酒师和林学良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林学良是这里的常客。
“少啰嗦,倒酒。”林学良趴在吧台上头也不台的用手指指了指空杯说。
调酒师不再说话,一边往林学良喝过的三个空杯里倒酒,一边给他身边的马仔们使眼色,似乎在询问这位从小到大都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少帅心情郁闷的原因。身材最壮实的马仔——肥牛东会意后便趴在吧台边上,伸长脖子将嘴巴凑到调酒师的耳朵边小声说了原由。
调酒师听完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并自言自语的小声说:“看来是遇到硬茬了。”说完又对肥牛东说:“要不要请德哥帮忙处理一下?”
他们两人说这话时,林学良就趴在旁边,虽然调酒师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林学良听了个清楚:“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这点小事我还能解决,不用麻烦德哥替我出头。”
“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呢?”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在林学良旁边的圆形吧椅上坐了下来。
此人中等身高,体态肥胖,上身所穿的灰褐色棉麻衬衫虽然宽大,但他坐下来后拥挤在腰腹部的大坨赘肉,还是将衬衫的纽扣间隙绷的开裂出一张大嘴来,露出肥圆白皙的肚皮。虽然他的体态比较引人注目,但在他身上最惹眼的东西还不是他的体态,而是他自锁骨斜向而下的一道足有二十几公分长的蜈蚣纹刺青和挂在脖子上的如小儿手指般粗壮的金链子。
关于德哥胸前这个蜈蚣纹刺青的来由,林学良曾经向跟在德哥身边的老人儿询问过,德哥的故事,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当年德哥还是省散打队队员的时候,由于技术全面、技法高超,在省级选拔赛中轻松夺得了第一名,因此取得了代表省队去参加全国散打大赛的资格。当天晚上因为高兴,德哥便请了一些同队的兄弟去吃饭喝酒庆祝。
酒至半酣时,一个兄弟去上厕所,结果因厕所光线昏暗,再加上自己醉眼惺忪,一不小心将尿撒在了正在蹲坑的一个壮汉头上、脸上。发现自己闯祸后,那位兄弟顾不得自己尿没尿完,提了裤子就往外跑。壮汉气急败坏,也顾不得擦屁股,提了裤子便追了出来。
遇到德哥等人时双方发生了争执,德哥在不明原由的情况下护了短,没给壮汉面子。当时壮汉丢下一句“你们有种就别走,给老子在这里等着”就离开了。德哥当时也没在意,就跟兄弟们继续喝酒聊天。虽然在得知壮汉发火的原因后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但一想到刚才壮汉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态度他就来气,为了证明自己是有种的人,便坚持留了下来。
没想到半小时后,那个壮汉带着十几个手持棍棒刀械等武器的人将他们堵在了餐馆。此时的德哥等人才真正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一番谈判之后,对方跟之前的德哥方一样,因为人多而说话硬气不给面子。就这样德哥方仗着己方身怀武艺便硬着头皮跟对方打了起来。
虽然对方的人不算多,也都不会武功,但毕竟比德哥这边多了数倍,而且都带着要命的家伙,所以德哥方还是吃了大亏,德哥所带的兄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些伤,德哥自己也受伤不轻,自左边锁骨而下,斜着挨了一刀,那个给壮汉头上撒尿的兄弟受伤最重,最终因伤重不治而身亡。
后来德哥和他的几位兄弟都被省散打队开除了,从此他们几人成了无业游民,慢慢的走上了黑道,专帮别人讨债要账、看场子、当临时保镖,所干的都是一些违法乱纪、欺行霸市的事情,因此还坐过几年牢。出狱以后,虽然德哥重操旧业,但比以前收敛了很多,做很多事情时有了分寸,懂得了掌握火候。
随着德哥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也慢慢的厌倦了整天打打杀杀的日子,于是开始做起正当生意来。因为胸口的伤疤太过扎眼,便找人在伤疤上纹了条蜈蚣,将伤疤遮掩了起来……
“德哥,”见到德哥过来,林学良很懂规矩的转身向德哥点头问好,其他人也都跟着向德哥问了好。
“怎么了这是?被人欺负了?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欺负我兄弟?你告诉我,德哥替你做主。”德哥一边阴阳怪气语调夸张的问着话,一边轻拍着林学良的肩膀。还没等林学良回答,他便继续对林学良身后的肥牛东责备道:“肥牛东,你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让你好好保护林少爷吗?你怎么还让林少爷受了这么大委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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