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小潘——”
“我不是小潘。”潘娜洛碧娇嗔。“你和祭先生一样,老是乱叫,让我几乎忘了自己的名字——”
“是吗?”景上竟挑眉,仰首,抚着下巴,瞧望门楣。“看样子,这屋子真的不吉祥,你住久名字都忘了,总有一天孤爵会把你啃得尸骨无存。”垂眸,神情流露悲怜看着她。
潘娜洛碧回瞪景上竟。“大爵士先生,别寻我开心。”
“我准备解救你脱离苦难。”景上竟微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来 coss当我的随身助理?”
潘娜洛碧歪头想了想,没回答,美眸移向罗煌,温甜一笑,接过托盘。“祭先生要见你,不过,你不想的话,可以拒绝。”
“谢谢。”罗煌颔首。“我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能见祭先生一面。”
真是个好孩子!潘娜洛碧笑容转深,退离门边。
罗煌压着门板,跟着进入,进入一个作梦才有的妙境。
从码头归来,景未央睡了一个午觉,醒后,阳光退至露台之外,天空薄染淡红夕色。
她睡很久,时间却尚未嫌晚。伊洛士将她的午餐、午茶一并送来,摆至起居室白格窗边桃花心木椭圆桌,她习惯坐在紫罗兰色的窗台软榻,一面做功课,一面看露台飞鸟掠过天使雕像水池,当然,还有用餐。
吃进一口西红柿、奶酪和罗勒做成的色拉,她视线深邈,穿透玻璃格窗,瞅着两只展翅对峙的鸟儿 …们在打架,为了水池边的毒蟾蜍。她看着看着,回正坐姿,摆下叉子,换执钢笔,拔开笔盖,翻动笔记本。
“未央小姐,好好吃饭——”
“等会儿,要赴祭广泽先生的约,还得吃……”她低低说着,专心执意做功课。
伊洛士直接收走她的钢笔和笔记本,将叉子塞回她手中。
她看了他一眼。
“晚餐是晚餐,你午餐还没吃。”他说。
景未央静静垂眸,乖顺地吃完色拉,喝了淡菜汤,细心品尝摆盘如画的芒果酱瘦鸭肉排,直到餐盘像白纸,她问伊洛士,被回教徒长期统治的地方,吃不吃鸭肉?她今天没去学校排演,要不,她可以请教老师。那个祭广泽先生,剧作家,父亲欣赏的剧作家,也相当有知识,或许,她晚上可以问他。
伊洛士把她的笔记本拿在胸前,长指挟着她的钢笔,沉声说:“大少爷年轻的时候去过格瑞那达——”
这个假期,她得完成文学课程自定作业的部分,她准备研究诗人轶事,现在正在读lorca。
“我知道……”她吃起餐后点心焦糖大黄,强烈的酸甜,像窗外打架的那两只鸟儿,冲突在感官之上。她咂舌,咽住语气,眯眼须臾。“我知道哥哥随时会回来、随时会那么做,”今早的场面是她预料过的,她说:“哥哥要这幢房子,给他好了——”
“未央小姐——”伊洛士难以赞同。
景未央没被截断,用甜点叉拨着瓷盘里的焦糖大黄,嗓音继续传进伊洛士耳里。“爸爸在我出生前把船队交给哥哥,景家的事业体早是哥哥的,哥哥很有才能,爸爸一直没否认这点。”她清楚父亲骂归骂,内心深处万分骄傲有兄长这样的儿子。
兄长属于无法让人讨厌的类型,魅力天成,王者风范与生俱来,一言一行慑服众多追随者,司机葛叔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抛弃景家百年行号,他们不需要锚——尤其红色的锚——他们带着自在的雄心壮志在各大海洋冒险、创造奇迹事业。
“伊洛士,你当年为什么没有跟随哥哥?”葛叔说过,伊洛士和兄长情同兄弟,无论兄长做什么,他永远站在兄长那边。
伊洛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双凝思的眼睛看着她。“吃饱了吗?还要不要来点焦糖大黄?葛婶做了很多——”
景未央点点头。“嗯。再吃一些,你跟我一起吃。”
伊洛士垂眸,拉过临墙的单椅,隔着小餐桌,坐在景未央对面。“我答应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归还笔记本,放定钢笔,他深瞅眼前这个聪慧绮丽的女孩。“我不会让你一无所有。”
倘若他选择跟随她哥哥,她今天真的会一无所有。
“是我让你一无所有吗?”景未央拿取一个干净的小菜碟,移着自己点心盘中的焦糖大黄。
“你没有让我一无所有。”伊洛士道。
景未央又说:“伊洛士,你为什么不结婚?你如果像哥哥一样有婚姻,你会有家人——”
“未央小姐,若我说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会不会让你有受辱的感觉?”这心里话多年不曾出口,他选在今天讲明,是希望女孩了解,他不会弃她不顾,即便这个景家快散了,老爷过往后,仆佣走了大半,他是待下的那一个。
“谢谢你,伊洛士。”景未央站起身来,将装盛焦糖大黄的小碟子端至伊洛士面前,摆上叉子。而后,她绕过餐桌,往卧房走,出来时,两手多了一个胡桃木盒。
“早上若是请汤舍先生进屋喝茶,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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