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纭。
初宁如今见了徐老夫人,觉得都是外边在胡说八道,老人根本没有一丝盛气凌人的样子,哪里来传言中的强势不好相处。
她来之前的忐忑就不见了,恭敬地给老人见礼,脸上的笑也少了些拘谨。
“这就是初宁吧,快过来我瞧瞧。这人上了年纪啊,眼晴就不太好使,看什么都得凑近了瞧。”
徐老夫人额间戴着嵌祖母绿宝石的柿子红抹额,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一丝也没有她嘴里的老态。
初宁忙上前两步,在老人打量中露出腼腆地笑:“您明明很年轻......”
才说了那么一句就又开始紧张,不知道后面该接什么,祖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离世了,她向来还是个嘴笨的。
她张着嘴说了那么一句,不接下去又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说:“您真的看起来很年轻,我......我没要哄您。”
紧跟着小脸就涨得通红。
徐老夫人眼底闪过诧异,看到她红霞满面,扑哧笑出声。
这么耿直的小姑娘,她有多久没见到了!
她这一笑,初宁脸涨得更红了,连脖子都染上粉色,求助似地侧头去看徐砚。
徐砚也没想到小姑娘会来那么一句,怔在那里,她投来慌乱的目光时,也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高兴什么!初宁又不是夸你!”徐老夫人及时解救初宁,嗔了一眼小儿子。
这个年岁的小姑娘脸皮都薄着呢。
徐老夫人说着又去握了初宁的手:“被你这么一说,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老了,初宁真是个可人儿。”
感受到徐老夫人的善意,初宁再度笑得腼腆,眉眼弯弯,带着几分羞涩。本就是五官精致的人儿,这样一笑更让人觉得娇美可爱。
徐老夫人见着不由得暗赞,宋阁老这求了多年才求来的孩子确是姿容过人,怪不得一直藏着。那什么发妻早逝,女儿没女性长辈带着出去应酬的话都是假的,怕是让人见到小姑娘起别的心思。还早早给小姑娘定了亲。
想到这里,徐老夫人神色就有几分古怪。
她没有记错的话,宋初宁是今年年头定的亲,对象是督察院陈都御史的嫡子。宋阁老出了事,怎么也不见陈家人,反倒是她小儿子为收留小姑娘的事奔波。
就是宋家其它几兄弟混账,陈家这做御史的难道也不怕被人参一本,说他们陈家无情无义?
徐老夫人思绪转了一圈,很快又把这些事丢到脑后,给初宁指了桌几上的攒盒看:“知道你今儿家来,但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让人先准备了十样小点心和糖果。我让林妈妈带你净手去,你也好坐下来吃些东西,我们再接着说话。”
初宁这才转着眼珠子去打量这屋子。
屋里家具用的皆是楠木打制而成,老人坐的是嵌大理石雕寿桃的矮榻,两边各放了一人高的粉彩大花瓶。摆设简单不算琳琅满目,甚至可以说一板一眼,有种像学堂里那种严肃。
初宁微微一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用学堂来形容徐老夫人的屋子,而老人说的攒盒里放着窝丝糖果脯一类的小吃食。
都是小姑娘爱吃的。
她感激地给老人道谢,林妈妈已从边上走过来,笑着和她介绍自己,领着她到西次间去净手净面。
“是个好孩子,就怕家里不能跟她原先的家相比,怕她不习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徐老夫人放低了声音,和喝茶的小儿子说话。
老人不过一面就看出初宁性子较为内向。徐砚知母亲眼光毒辣,也不瞒她,把宋大老爷要送初宁送牢里的事说了:“初宁却护着自家丫鬟和宋大讲条件,就是外头那个叫汐楠的。而且在回来的路上,还要让儿子将她送到牢里去。她看着娇柔,年岁小,心里可不糊涂,也是个有主意的。娘这边不必太过忧虑,我们越待她小心翼翼的,恐怕她心里才更不好过。”
徐老夫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骂了宋大老爷一句冷血,又说道:“你向来也是个主意大的,宋阁老原先对你有恩,这样一个小姑娘连亲人都无法依靠,沦落外头确实也可怜。但外头传你的那些话,你是不是要辩解个一两句!”
“您怎么知道了。”徐砚才说一句,就想起一个人来,“是吴怀慎那厮到您跟前嚼舌根了?”
“吴世子有这空跑我这来嚼舌根!人家可是关心你,急得直让我劝你。你如今也在朝为官,声名自然是重要的,难道就任那些人诬蔑你?”
诬蔑?
听到这两字,徐砚似嘲讽地笑了笑:“也不尽是诬蔑。”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此事说来话长,您只要知道这里头有宋阁老吩咐的就成,所以他们也不算诬蔑儿子。”
徐老夫人听得更为惊讶了,心头直跳。
什么叫宋阁老吩咐的,难道还有让别人去告自己状的人吗?!
“那你这事要怎么办,吴世子说连太子那里都因此对你颇有看法!”
外人都道宋霖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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