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有法术的吗?”沁歌听到这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凌少白眼眶一红,吸了口气,勉强压抑住情绪:“在山野间奔跑,我们习惯了化为狐身,这样赶路可以节省时间,而且,公子羽前世就是因为我娘才被罚下天庭,历经三世,到了今生,这笔恩怨必然报应,命该如此,就算是我师父那样的仙人,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沁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小蛮那时说凌少白是为了报仇才接近自己,原来其中竟有这样的恩怨,只是他纵然知道这是天命难违,却依然难消丧母之痛,想找公子羽复仇也是人之常情。
“你当初接近我,是因为我是公子羽的未婚妻?”沁歌望着凌少白。凌少白点了点头:“我找张天师算过一卦,卦象显示,你和公子羽有命定姻缘,但假如这姻缘不成,于他则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我那时几番接近你,就是为了破坏这桩婚事。”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沁歌忽然发问。凌少白不禁失笑:“傻丫头,我当然喜欢你。”“什么时候?”
“就是你让我救蜈蚣精那一回,你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我师父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我便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
沁歌听了他的话很是高兴,轻轻的把头靠在他颈窝,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似乎又想起什么,沁歌坐起身关切的看着凌少白:“公子羽找了道士害你,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还是要多提防他,我总觉得他城府很深,是个极难对付的人。”
凌少白目光放远,注视着眼前碧绿的潭水:“我师父说得对,凡事自有定数,哪怕是修仙之人,也不能左右天道轮回,上天把你赐予我,已经是对我的恩泽,从此后,我们便朝夕相伴,再不分离。”
想起远在昆仑山的师父,凌少白幽幽的叹息,他那时不顾师父的反对一心下山报仇,甚至不惜反出师门,如今物是人非,而他也心有牵挂,早已远离了修仙之道,哪里还有颜面再去见师父。
沁歌咯咯一笑:“那要是我死了呢,我又没修炼过,肯定不像你那样能活几百年,等我老了死了,你怎么办?”
“你总会轮回转世,我到下一世找你便是,修行之人,能辩前世今生。”凌少白才不担心找不到她,哪怕是茫茫人海,只要他想找,就能找到。
那我岂不是坏了你的道行,修仙的人能成亲吗?沁歌默默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她渴望和他朝夕相对、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视线从远处的风景又转到凌少白身上,沁歌扯起他衣袖,见青衫上不仅染了好些血迹,还有些地方被利器刮破了,忍不住道:“你这袍子又脏又旧,回去换一件吧。”凌少白不以为意的笑笑:“都穿了一百多年了,自然是旧了,若不是为了下山方便,我不喜欢穿衣服。”
“啊?”沁歌瞪着他:“不穿衣服,这成何体统。”凌少白故意逗她:“效法魏晋名士之风,不拘世俗,唯求天然二字。”
沁歌咯咯一笑,拍他胳膊:“你得了吧,你肯定是找不到人替你做衣裳,若有人做,看你穿是不穿。”
凌少白见她语笑嫣然,一派天真烂漫,轻抚她后背散落的长发,淡然一笑:“皮囊色相皆是身外物,何足道哉,我要这样的衣衫,一百件也有,只是这一件不同,是我娘亲手所缝。”
怪不得他如此珍视,穿破了还舍不得扔,沁歌心中动容,头枕在他肩上:“等我哪天下山去镇上的绸缎庄选几块上好布料,给你缝衣裳穿,你若喜欢这青色,我便也照着样子选,。”
凌少白听说她要下山去,忙阻止:“云梦山地处偏僻,你不能独自下山……我不放心你去。”公子羽既然能带人在通往云梦山的路上拦截,说明对他们的行踪已经了如指掌,必然会派人埋伏在山脚下,只要他俩一现身,就会落入他的圈套。
沁歌心知他的担忧,握着他手:“那怎么办,这山里也不会有布料,我想给你缝件衣裳。”凌少白又是一笑:“这有何难,搬运之术在我门中只是皮毛功夫,只是我没有银子可以付账,若叫那些店家白白失了货物,也不大好。”
几百年来,他早已习惯了餐风露宿,辟谷之后更是连进食都免了,身边哪里会有银两,在人间住店打尖的时候,未免店家找麻烦,不过使些障眼法变些碎银子蒙混过去,偷盗这等有损品行的事,自然更是不屑为之。
沁歌不经常出门,身上自然也不会带银子,想起发间绾着的赤金珍珠钗,拔下来给凌少白:“把这支钗拿去给店家。”
凌少白接过去,随手从金钗上取下一颗最大的珍珠:“这一颗南海明珠色泽温润、浑圆剔透,能值二十两,做衣裳而已,用不了太多布料。”
“怎么用不了,洛阳城里的云祥绸缎庄,那里的布料都是最好的,一匹就得五十两银子,我哥哥们都爱穿那里的料子做的衣裳。”沁歌又从金钗上取下一颗珍珠塞到凌少白手里,让他多搬运点衣料回来,她想给他多做几件,里里外外都要新的。
见她很是当真,凌少白也不扫她的兴,当下运用神通,口中念咒。沁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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