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买卖是吧?”甄诚挑了挑眉,“好,那就坐下慢慢谈——顺便,把你的刀收起来,别吓着我的朋友!”
不提醒还好,一经提醒,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男人这才察觉到第三方的存在,手中这把刀,自然而然地偏离了原先的方向,离鹿尘越来越近,他眼中布满红血丝,暴怒的情绪已接近失控。
“姓和的!”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响彻整间酒吧,“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出去——”
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回头一看,表情怪异地笑了:“阿月姑姑,我在谈正事,你回避一下,不要误伤到你了。”
“误伤?你也知道你的刀不长眼睛?”年轻女子从吧台方向的阴影中疾步走出来,“我苦心经营的酒吧不是你家后院,隔几天就来闹一通,客人全被你吓跑了!”
“呵,酒吧……”男人呲牙咧嘴地怪笑两声,“你这里三教九流的人来得多了!凭什么针对我一个?”
“别人都是文明人,只有你一进门就动刀动枪。我这里不欢迎你!”
待年轻女子走到跟前,鹿尘才看清,她皮肤白净,身材丰腴而匀称,一身崭新的服饰,如过节般穿戴得隆重正式。素白色的宽袖褂衫,外加酒红色坎肩,七彩腰带装饰的百褶围腰,下着与衣服颜色相同的素白长裙。而她肩头那块黑色羊皮披肩,格外美丽,由整块黑羊皮制成,两肩处点缀着丝线绣成的日月图案和依次排列的“七星”。
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笑:“哟,瞧瞧,你穿成这个样子,该不是想勾引谁吧?”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年轻女子手持一支火钳,示威似的挥动几下,“最后警告你一次,要是不想让我敲烂你的脑壳,就赶快滚回家去!”
男人瞥一眼桌上的酒杯,又瞅了瞅面无表情的甄诚,弯腰捡起地上装,再起身时将手里的刀一把拍在了桌面上,冲着甄诚威胁道:“好!看在阿月姑姑的面子上,今天先不收拾你!但是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出去出去——”年轻女子推男人的后背,随手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砍刀扔出门外,“别再让我看见你纠缠这两位客人!”
“你胳膊肘往外拐,小心我告诉阿公……”男人不甘心地嘟哝道。
“好啊,你去告!”年轻女子真得被惹急了,火钳照着男人的头顶就是重重一下,“就算你告了状,阿公也不会帮你说半句好话,也不用阿公亲自出马,我收拾你绰绰有余!”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跑出门,跑了几米远,又折回来捡地上的刀。年轻女子又一次举起了火钳,男人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门前小路的尽头。
甄诚徐徐站起来,朝年轻女子一拱手:“大恩不言谢!”他将鹿尘介绍给女子认识,“这是我这次来寻宝的搭档,与你年纪一般大,却也是天资聪颖、独具慧眼。”
“你好,我叫周月,离歌酒吧的老板。”年轻女子开朗地笑笑,与鹿尘握手,“你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就碰上这种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鹿尘客气地点点头,“没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你这侄子不会再来捣乱了吧?按你的辈分,他这么胡闹你完全可以教训他。”甄诚说,“他不懂这里的门道,纠缠下去可要坏了大事。”
周月摇头,“应该不会了。曾经我以为他人不坏,只是贪玩。谁承想他赌钱输得倾家荡产,把家里能变卖的都卖了。我堂哥临老了连一间屋子都没得住,辛苦大半辈子攒了不少好东西,就剩下这只杯子。正巧我想到你在拍卖行工作,所以请你大老远跑这一趟看看货。”
甄诚面色有些泛红,不同于方才的镇定自若,他像是烫了手似的放下斗彩杯,“我成了趁火打劫的无良商人。”
“干嘛贬低自己?”周月笑道,“你付的不是订金吗?等上了拍我堂哥还有得赚。”
甄诚欲言又止,一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周月,一时不知如何跟她讲清楚。
鹿尘观察着他俩的神情,霎时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周月念着多年的交情,非常信任甄诚,告诉他家里亲戚有好货出手,但是甄诚并没有按照正规流程来签订委托拍卖的合同,而是以个人名义买下了货主的东西。这样一来,价格必然压得很低,最多能达到拍卖成交价格的十分之一,或许甄诚更为黑心,他谎称货不对,直接按仿品来收购。
想到这儿,鹿尘不禁暗暗自责,她原本认为仅需敷衍一下就能完成甄诚的“交换条件”,现在看来,简直是为虎作伥!
l市之后还有其他五个省市要去,这一路下来,不知要骗多少人。她越寻思越后悔,甄诚果然是善于利用人的弱点,一步步将她引上了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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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民俗歌舞表演,吃过东道主周月张罗的丰盛酒菜,返回酒店已是夜里九点。
甄诚没有下车,只寒暄一句好好休息明天见就走了。鹿尘目送汽车开远,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松下来。快步进了酒店大堂,于前台订了一份标准晚餐,她迅速返回房间,打开手机订返程机票。没错,她几小时前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可转念一想,甄诚口口声声说要以民事诉讼的方式向萧云溪索赔,同时还要通知媒体来采访庭审结果,借此爆料萧云溪的黑历史、抹杀萧云溪努力多年获得的好成绩……综合来看,出于保护爱人的本能,鹿尘完全无法拒绝甄诚提出的要求——和他一起去六个地方,收齐六件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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